衛沉魚這一手,真是一箭三雕。
既化解了劉素兒的局,還借力打力將這個揚州瘦馬塞給劉侯爺,離間了劉素兒與侯夫人的母女之情。
這揚州瘦馬的確是劉素兒買的啊,也是劉素兒安排她碰瓷進的侯府,那瘦馬也是聰明人,反正都跟了劉侯爺,自然改口說三皇子妃叫她想方設法混進侯府來,伺候劉侯爺,是擔心侯夫人年紀大了,籠絡不住劉侯爺的心,讓皇子妃娘家沒了助力。
順帶著衛沉魚夫妻倆還當了一回好人,勸著劉侯爺沒抬貴妾,本身那女子的身份就上不得台麵,收房便是了,抬貴妾的話傳出去就惹人發笑了。
還讓侯夫人記著他倆的好,對衛沉魚這個兒媳婦百般討好,各種誇,好似以前刁難人的不是她一樣。
侯夫人發泄了一通之後,指著劉素兒的鼻子揚言,要跟她斷絕母女關係,之後就轉身走了。
衛沉魚聽說了之後,樂了老半天。
等晚上就寢的時候,劉崇光正壓著她嘗到樂趣的時候,忽然屁股被人拍了一巴掌,就見躺著的女子眯眼笑起來,道:“年輕人,賣力點。說好了要給我獎勵的。”
被調-戲了的劉統領,老半天沒反應過來,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不知道是被小媳婦的耍流氓給嚇到了,還是男性自尊受到了挑戰,決定重振旗鼓。
總之他之後的確很賣力。
劉素兒一直頻頻送信上門,就是為了想和侯夫人重修舊好。
畢竟母女親情,況且她這個出嫁女,想要插手劉侯府的事情,就必須得借助侯夫人的幫助。
不過有衛沉魚在,劉素兒顯然不能得逞,但是侯夫人有心軟的跡象。
侯夫人嫁進劉侯府之後,沒有彆的孩子,隻有劉素兒一個親女兒,自然不能比。
不過後來那瘦馬有喜了,侯夫人立刻就顧不上彆的了,本來還想直接弄掉了算的,後來又想要這個孩子了。
反正一個妾生的,也不會教,生下來被她抱過去養,那就等於是自己的孩子了。
劉素兒那種翅膀硬的,明顯已經改不回來了,她還不如重新教一個,這次她一定好好教,把孩子養成完全屬於她一個人的。
侯夫人想通了之後,立刻火急火燎地請人照顧那小妾,積極準備嬰兒的一應用品,瘦馬還得了個新名字叫華兒。
劉素兒得知她娘要養彆人生的孩子,根本顧不上搭理她,頓時也心冷了,把目光轉向了彆人。
劉侯府並不是鐵板一塊,跟許鶯鶯有矛盾的可不止侯夫人一個人。
於是幾日後的晌午,劉誌他親娘二夫人來拜訪的時候,衛沉魚一點都不驚訝。
許鶯鶯前世的婆婆,這女人膽子小卻貪財,許鶯鶯嫁過去之後,嫁妝以各種方式被要走了,大病之時更是拿不出錢來請大夫,連吃點好的都要拿銀子給小廚房。
最後與其說許鶯鶯是被病死的,不如說她是被逼死的。
二夫人當時最常講的一句話就是,劉家不養閒人,兒媳婦不乾活清粥白菜就夠了。
“侄兒媳,我家大誌好可憐啊。他就為了私下見你一麵,結果就成了這副鬼樣子,天天要花很多銀子啊嗚嗚嗚,若是被崇光知道了,還不知怎麼疼他弟弟呢。他們兄弟倆感情最好了……”
劉二夫人不像侯夫人那麼硬氣,既不敢給衛沉魚臉色看,也不敢吵鬨,所以她一來就開始裝可憐,嘴巴一張開哭。
當然這話裡話外,就有責怪的意思。
衛沉魚聽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這是說劉誌當初變成那樣兒,她得負責呢。
還拿私下見麵這種事兒威脅她,更是在“兄弟情深”這四個字上加了重音,顯然是想引起她的重視。
衛沉魚嗤笑了一聲,這又是劉素兒給她出的主意吧。
她們倆都已經各自有了家庭,劉素兒還不肯放過她,她也必須得主動出擊了,讓她有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二嬸要銀子的話,我可以給,不過咱得記賬,還得簽字畫押,我什麼時候給了你多少銀子在,和都得寫的清清楚楚。免得二嬸到時候賴賬。”
劉二夫人打定主意是一直來要的,記賬就記賬,反正她缺銀子了就還來要。
等二夫人走後,她把華兒找來了。
“你可還有本事厲害的姐妹,要腦子聰明的,我給她機會,送她上青雲。”
衛沉魚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劉素兒之所以還能把手伸得那麼長,還是三皇子那邊心軟了,又舍不得折騰她了。
這種虐戀情深的把戲,就缺少周邊人的推波助瀾,一次性推狠了,才能虐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沒過幾日,就有消息傳到了衛沉魚的耳朵裡,劉素兒收了個瘦馬當丫鬟調-教。
當然劉素兒自以為做事隱秘,並沒有人知曉,實際上她的一切動態,衛沉魚都一清二楚,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多加引導。
“鶯鶯,我們總算又見麵了,都想死你啦。上回還是我家元寶滿月酒的時候吧,之後你也成親了,就很少見麵了。”
劉素兒一過來就拉住了她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架勢。
衛沉魚眉目含笑,任由她表演,隻是目光輕輕掃過低著頭跟在後麵的丫鬟,呦嗬,其中那個最俊俏的應該就是劉素兒新買的瘦馬了。
三皇子陪在劉素兒身邊,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偶爾兩個人對視的時候,還有一種十分默契的感覺徜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