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沉魚出關的時候,其他弟子連她一麵都沒見到,隻知道修煉室的大門已經敞開了,卻不見真人的麵兒。
她已經帶著白洛川去曆練了,在修煉室裡修煉的再好,不經過外界的打磨,也是紙上談兵。
師徒倆倒不是一路苦修的狀態,有白洛川這個吃貨在,他們時不時還要停下來,犒勞一下他的胃。
也不知他是不是從原始社會過來的,還是故意的,總之每次他打來獵物,隻要叫他自己烤,要麼不熟要麼熟過頭了。
哪怕衛沉魚就在旁邊指點著,也是根本不管用。
“小兔崽子,你還說不是故意的,外麵燒焦了,裡麵的還沒熟。一隻雞你都烤不好,還指望你能在比賽裡拔得頭籌嘛?”
衛沉魚邊說邊又想上手抽他了,無奈他早已不是領回來時的那個小孩子了,一晃長成了比她還高的青年,英姿挺拔,特彆是那張臉,也十分的精致漂亮,讓她直接下不去手了。
她對待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容易心軟的。
“師父,我不是故意的啊,都是按照你所說的那樣做,步驟一絲一毫都不差啊。怎麼結果卻差那麼多,不會是師父藏私了吧?你放心,你教會我,也不會餓死您的。我以後就算是開酒樓,也跟您的店離得遠遠的……”
衛沉魚聽著他越說越離譜的話,額角皺起了十字,最終還是沒忍住拍了他兩巴掌。
“就你會貧嘴。”
師徒倆即將結束修行的時候,宗門又發出一道詔令,宗門大比即將開始。
往常衛沉魚即使收到了這種通信,也都是不搭理的,但是今年不一樣,她的小徒弟必定是要參加的。
***
高台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身穿一身玉白色錦衣,上麵繡著麒麟紋,手裡還拿著一把折扇,端的是一個公子氣度佳。
至於對麵那個人則一直在發抖,額頭上冒著冷汗,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
台子下麵圍滿了人,一個個都在竊竊私語,終於有迫不及待的人大喊道:“你們倒是打啊,站著不動彈乾什麼。”
“師兄,你怎麼了?是不是中了什麼術?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手拿著一把折扇擺譜的不是彆人,正是衛沉魚的小徒弟白洛川,他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好像是在後花園散步一樣,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簡直讓人想去抽他兩巴掌。
“這位師兄,請出招。”他裝模作樣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不過他笑得越好看,對麵的人抖得越厲害。
“既然師兄不肯出招,那就自動認輸吧。”
白洛川又笑著說了一句,好像在閒談一樣。
那個一直發抖的男人,竟然當真自己跳下了比武高台,明顯是認輸了。
所有人又是一驚,那個男人似乎才如夢初醒。
“怎麼回事兒,師兄,你為什麼認輸啊?乾什麼不出招啊?”
那個認輸的男人被人團團圍住,大家都一臉疑惑的詢問道。
“我、我不知道。”他輕咳了一聲,臉色還是很難看,蒼白如紙,似乎隨時都要發抖得暈過去一樣。
他抬手摸了摸腦門,結果摸了一手心的冷汗。
其實他剛剛沒說實話,麵對著白洛川的眼睛時,他心裡湧起了無數的壓力感,好像隨時都要被吞噬掉一樣。
他心裡隱隱有個聲音告訴他,如果不按照白洛川所說的那樣主動退出的話,他可能真的會死。
很快又有一個弟子上台挑戰,但是情況跟之前的那個弟子如出一轍,抖得跟糠篩似的。
其他人也是一臉發懵,又是一陣叫囂,不過這個都不用白洛川開口,對麵那人已經灰溜溜地退下了。
如此反複,等第三個第四個的弟子也是如此的時候,眾人就已經看出些門道了。
恐怕這就是白洛川的功法,讓人不戰而敗。
他占著一個比武台,而且上去挑戰又落敗的速度特彆快,因此非常吸引人的注意力。
衛沉魚坐在高位上看著,微微一點頭,顯然是很滿意的樣子。
“鳳陽真人的徒弟不容小覷啊,他的功法是來自他那雙眼睛。”
高位上的人都是裁判,一個個混得成了老油條了,那眼力見不是一般的厲害,立刻就發現了白洛川的不對勁之處。
“是,洛川的眼睛天生比常人厲害,能夠加注氣勢在其中,他的本命法寶又與此相關,雖說沒有打鬥,但是實際上在靈力和氣場各方麵的對比之下,對方比不過他,因此才會輸。”衛沉魚也不隱瞞,實際上白洛川的本命法寶還沒練,因為他天生修煉功法比一般人快,外加那雙眼睛生得妖異,所以不用本命法寶都能壓製同級的人。
不過這些衛沉魚自然不會說出來,否則就很容易讓人察覺不對勁之處。
一連數名弟子落下台之後,終於有一個能激起白洛川出手的,是個修為比他高一級的人,但是與白洛川對戰要非常小心。
因為他身體的攻擊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依然來自於眼睛,隻要稍微不注意與他對上視線,總會出神,那時候他就會抓住這個破綻,將人踢下比武台。
後來有人學聰明了,將自己的眼睛給蒙上了,在適應黑暗之後與他對戰,就不怎麼吃虧了。
衛沉魚不由得替白洛川捏了一把汗,這次上來的是一個劍修,那把劍冒著森森寒光,又冷又利,一旦出鞘,似乎必須沾血才行。
“在下薛景然,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