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時,她已經淚流滿麵了。
二伯母急忙握住她的手,關切的問道:“阿寧,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不管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你都要跟家裡人說知道嗎?雖然你四哥這個樣子我心裡很著急,但你二伯父可以幫你,千萬不要不好意思開口,我們是一家人,就該互幫互助的。”
二伯母的一席話,非但沒有安慰到徐婉寧,反而讓她的情緒再一次崩潰。
她抱住二伯母的肩膀抽泣著。
徐婉寧鮮少哭,更彆提在家人麵前哭了,她這個樣子,讓在場除了張文婷以外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阿寧,你彆光顧著哭,你跟我們說說,到底遇到什麼問題了。”
徐婉寧用最快的速度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眶,哽咽著道:“知道指示人行刺四哥的幕後真凶是誰了。是李倩倩。”
“就是那個跟你一起下鄉的女知青?”
徐婉寧點頭:“在大江村的時候,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以至於我們彼此之間不和。在高考的前一段時間,她和顧俊因為私人原因,被送進了小黑屋關了一段時間,前不久剛放出來。”
“李倩倩肯定是記恨我,所以才指使人對四哥動手。要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四哥也不會……”
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
知道徐婉寧難過的原因,徐家人都鬆了一口氣。
隻是,受傷的畢竟是茂團,所以他們不能代替老二家的說安慰的話。
二伯母拉著徐婉寧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這孩子,就因為這事兒難過?”
“這不是小事,這……”
“行了彆說了。”二伯母打斷了徐婉寧的話:“誠然,李倩倩對茂團動手,是因為記恨你的原因,但我們就沒有原因了嗎?”
“當年要不是為了保全整個徐家,你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姑娘怎麼可能隻身去黑省那麼遠的地方下鄉建設?家裡人無能,讓你在鄉下待了那麼多年,除了寄點錢票之外,彆的什麼都幫不上你。”
“李倩倩蹲過小黑屋,出來後非但不審視自己的錯誤,還想著用這種手段來報複,可想而知她是一個怎樣的禍害。而你,跟這樣的人相處了好幾年,肯定受了不少她的折磨。但這些你從來都沒有跟家裡人說過。”
說著說著,二伯母就已經紅了眼眶。
“這些年來,你給家裡的來信,從來都隻說你過的有多好,從未提及你遇到的那些麻煩事兒,又覺得你結婚嫁人了,就有人保護了,也有一種僥幸的心理,從未過多想過你是否真正過得好。”
“要不是這次李倩倩的事情爆發,你還要瞞我們多久啊……”
徐婉寧聽著二伯母這番帶著哭腔的話,人已經麻了。
事情的發展不應該是這樣的,二伯母難道一點都不怪她嗎?
非但不怪她,反而還心疼她下鄉時的那些經曆。
說不出來哪裡怪,又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