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太失策了。
被王城羅德爾掩埋在下水道深處的罪惡,可不隻有那流浪民族,還有那不受祝福而誕生,同樣被直接遺棄到這永無天日之地的惡兆之子。
在特隆精神不太對的時候,我就該意識到,是癲火在他耳邊低語,不斷地呼喚起他內心被囚禁在地底之下的不甘,與對地上的黃金之人的複仇怒火。
眼下,特隆仿佛已經被折磨得失去了自我神智,眼裡隻剩下了飄渺的濁火之光。
“沒想到吧?零。”癲火阿零得意地翹起了嘴角,“自己帶來的幫手,會倒戈到我這一邊。”
——吖的,我是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臉,竟然這麼欠揍。
——也不怪人見人打,狗見狗嫌。
“接下來,你該怎麼辦呢?不如乾脆地和他一樣,加入到我這一邊,一同去覲見癲火指頭大人,如何?”
“······我來這裡,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阻止你!”我握緊了夜之星火,提刀上前。
“可惜~”癲火阿零也是伸手朝我一指:“殺了他。”
特隆迷糊地晃了幾下身子,猛然大吼一聲,高舉起大刀,衝過來就要對我劈砍。
砍刀下落,我直接借著高速移動,躲開了攻擊。
緊接,戰技——狼襲血舞!
癲火阿零見到我再次衝他而來,趕忙壓身躲開了我的斬擊,他抬起了眼眸,歪嘴一笑。
——這是又要使用幾乎瞬發的癲火類禱告嗎?
——不能給他機會!
快速地回轉刀刃,又是對著那家夥袈裟劈斬。
但身後也同時傳來了腳步之聲,特隆已經追了過來,蠻橫地要將眼前的一切破壞。
顧不上癲火阿零,我隻得往側邊先行躲開。
接著,又是火光迸綻,雨點一般鋪蓋而來。
——可惡,真是棘手啊!
我險險躲開了癲火阿零的攻擊以後,撣了一下身上的火苗,準備拉開距離稍微恢複一下血量,然後召喚淚滴大哥吧,這樣就能是二對二了。
但癲火阿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立馬和著特隆追擊。
還彆說,這兩人一遠一近的配合挺合理,特隆大刀闊斧地不斷進攻,而癲火阿零時不時射來劃空癲火,又或是命定之死的黑焰刀刃。
我有點被壓製地節節敗退,根本抽不出手來喝藥。
——可惡,那就來吧!
——看看你是你的癲火更強,還是我的熔漿之焰威力更猛。
夜之星火在我的意識下燃起了火焰,站穩腳跟之後,我猛然往上一揮,叫風暴卷起,鑄成一道烈焰之牆。
癲火阿零與特隆不由地後退而開。
——就是現在!
趕緊單手取出露滴聖杯瓶猛猛灌下。
但就在我準備繼而掏出召魂鈴鐺,搖出仿身淚滴。
耳邊突然再度傳來了那流浪民族的哀嚎與詛咒之聲:“啊啊啊啊啊——為什麼我們非要受到這樣的屠戮不可?!·······火焰啊,那將一切都給熔鑄吧!願渾沌充滿世界!”
回過神,隻見,我的戰技“熔焰颶風舞”的烈火,竟然從頂上開始染上了那一股濁黃,接著,就像是病毒一般,快速地往下侵蝕擴撒。
——癲狂複仇的火焰,竟然連戰技的熔焰,都能吞噬嗎?!
我驚了個大呆,下意識地中斷了盧恩魔力的輸出。
但那已經染成的癲火便沒有消散,失去了風以後,它們直接化作了一大潑水,劈頭淋了下來。
還不等我施展獵犬步伐,想辦法退開,特隆又已經殺來,拖起大刀一記全力的揮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