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侃侃而談之時，瑟濂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我，眼眸之間，甚至帶著那閃閃發亮的求知之欲，都叫人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那，那個，老師啊，我的觀念其實也相當粗薄啦，畢竟，也不是什麼天文學愛好者，隻是一些常識罷了······沒，沒必要這樣認真。”說著說著，感覺臉的溫度都上來了。
“······常識嗎？”瑟濂的嘴角不由地翹起了一道弧度，“果然，徒弟你並不屬於交界之地，而是來自星空彼端的人類吧？”
“······老師，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眼皮微微發抖。
“你身上有太多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方，隻要稍微接觸一段時間，就能洞悉一二。”瑟濂舉例道，“譬如在我們幫那位公主解決災厄之影時，你就有過不少未卜先知的舉動，很難不讓人起疑啊。”
“是，是嗎？”我尷尬地撓了一下頭。
——說起來，菈妮、蕾娜菈她們好像也都在我告訴對方實情前，就對我的身份有所覺察。
畢竟在交界地，不少魔法師也被稱為觀星者，甚至能從星辰運轉中，讀出人的命運。
我又是那樣粗枝大條，叫她們彆發現，或許都有些困難。
“不過，太陽、宇宙大爆炸······嗎？的確是相當有趣的理論······而且，你剛才在戰鬥中說過，所謂的星星，其實是太陽，或者說是恒星，這又怎麼回事？”瑟濂還在追問。
“那個的話，其實，在我那邊的世界裡，宇宙中的星體大概分為恒星、行星與衛星，其中恒星可以說最為關鍵，因為一片星係之中，往往以恒星作為主體，行星圍繞著它進行旋轉，而衛星則是環繞著行星······恒星不斷地發光發熱，才使得行星上存在生命的誕生可能······而我們所觀察到的星星，也基本都是那些無比遙遠的恒星，它們的光芒穿越了數千萬光年，才傳播到我們的眼裡······”說話間，我怎麼突然感覺周圍陰沉了不少。
一抬頭，這才發現，拉塔恩與盧瑟特、亞茲勒兩位大師，正帶著一票魔法師圍聚在了我的周圍，全都在聽著我的講座。
這讓我尷尬到忍不住用腳趾給自己扣彆墅，好鑽進去。
偏偏這群家夥還對我那些常識性的言論，不斷辯駁著：
“真的假的？我還一直以為所謂星辰就是宇宙中會發光的輝石塊。”
“完了，如果真是那樣，那我一直以來構築的理論······”
“不過，老朽似乎從遠古稀人的文獻中，記錄過懸掛天空的巨大火球，正是因為那樣的存在，摧毀了交界地的黃金之樹······難道，那就是恒星嗎？”
——······那不是恒星，而是流星吧！
突然就有種穿越古代，和這些人談論手機、電腦、坦克、航母的感覺。
對他們而言，這一切都超乎了自然。
就連拉塔恩也忍不住笑著說道：“零老弟，看起來，你的學識與魔法足以在雷亞盧卡利亞學院裡開設新的教室了啊。”
“······彆，彆啊，大哥，你是不怕我出糗嗎？”我嘴角忍不住往下耷拉。
偏偏瑟濂竟然還笑著應和道：“如果真能那樣，我希望徒弟你能給我安排一個固定的席位。”
——老師！
“咳咳，有你這句話，我能斷言魔女瑟濂，你在這場魔法決鬥中，認輸了吧？”拉塔恩作為裁判，公正地詢問道。
瑟濂也毫不忌諱地點頭承認：“嗯，我的確沒有魔法能夠應對那烈陽與宇宙大爆炸，有何處治，悉聽尊便。”
“那對你的具體約束，等之後再討論。”拉塔恩說著，又轉過了頭，對我說道，“零老弟，其實在你來雷亞盧卡利亞之前，就有個男人一直在等待著見你，但介於這場決鬥，他也認為等你取勝之後，再談不遲。。”
“男人？”
“嗯，他自稱百智爵士。”
——百智？！燒樹之後，那家夥竟然沒去王城，反而到了這邊，來找我乾什麼？
滿腹疑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