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接納我的,零大人,當那個女孩死去的時候,當你認識到世界的殘酷的時候,你一定會真正地理解我,然後來找我,渴望我的祝福,讓我來帶走你的苦難。”安娜塔西亞微微一笑,便要利用鮮血王朝的遁形之術,逃離,“回見了,零大人。”
不好!
因為我後來都在用法術,來保持距離,避免被對方的癲火沾染,此刻,要我趕過去,對方鐵定已經遁形。
雪域茫茫,可不像當初逮捕癲火零的地底之下,那樣無處可逃啊。
但沒想到,就在安娜塔西亞快化作一灘血水的時候,突然,一擊花束從她背後的地底下伸出,然後一錘敲在了她的頭上,叫安娜塔西亞不僅沒能逃脫,還頭破血流,躺倒在了雪原之上,如同化作了一朵巨大的彼岸之花。
“······零大人。”她竟然在最後還呼喚著我的名字,念念不忘到令人感到可怕。
——可為什麼······那時候,卻沒有人來幫我呢?
回想起安娜塔西亞那一句輕到幾乎淹沒在風雪裡的話語,我不由得想著,或許一開始,安娜塔西亞也是個正常的指頭女巫吧······但自從她殺了第一個褪色者,或許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難道遭受那名褪色者的虐待,所以才會對我有著如此厚重的濾鏡,尤其是又聽了我的那些傳聞。
一切都已經無法得知,隨著盧恩的飄散,安娜塔西亞她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眸。
······以防萬一,還是補個刀吧,對不起了。
回過身,最後逮捕了安娜塔西亞的功臣,“白麵具”梵雷的情況,看起來也不容樂觀。
剛才那一擊,估計用了他最後的全部力量,現在,躺在了地上,就連捂著傷口的力氣也沒有了,但還在氣喘籲籲地念叨著:“王,王,王啊,終於,我終於替王朝報了一個仇了。”
“梵雷。”我看他可憐,遞出了自己的聖杯瓶,“先彆說話,喝下露滴,休息一下。”
但他卻搖了搖頭:“已經,已經來不及了······就算是瑪莉卡女王的賜福,我也已經······”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扶起了他的頭,摘下梵雷那已經染紅的麵具,想要強行給他灌下。
但對方竟然還用了手,無力地擋開了聖杯瓶。
“梵雷?”
“我本就是醫師······自,自己的情況最清楚不過。”梵雷的聲音也開始變低,“多謝了,如果不是你,我或許都不能找那該死的女人複仇。”
“鮮血王朝,發生什麼事了?”我趕忙詢問道。
“王朝······王朝被人毀了,被那些癲火之徒······吾王,王他被奪走了大盧恩,一切都毀了······被我這個禍害。”梵雷說著懊悔至極地流下了淚水,但他的眼眸也開始渙散,“零,零啊,能替我,替我一件事嗎······去殺了貝納爾。”
“嗯,我會的,畢竟我找他,也有賬要算。”
“······果然你才是我第一次,一次見到的那個‘零’。可,可惜,我這該死的雙眼竟然一時,一時看走了眼,將那禍害帶給了王朝。”梵雷接連地歎息了幾口氣,“那件事,就拜托了······吾王啊,請允許我現在就去向你,向你覲見吧······”
“梵雷?梵雷?!喂,等等醒醒啊,我還沒問米凱拉的事情呢,喂——”
雪原,呼嘯的風聲中,唯有我的呼喊,而已然沒有了任何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