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在他撤開後,掀開被子,躲進裡頭,連頭一並蓋住後,很小聲很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陸淮安看著高聳的被子,慢慢地壓下心中翻湧的醋意。
他緩步走到窗前,盯著窗外的月色。
良久,他才轉過身來,他撿起地上的手機,把江厭離的微信從她手機裡刪除,然後把手機放到她枕頭邊上,“不該接觸的人,少接觸。”
商姝聽到了,但她沒吭聲。
陸淮安見她不做聲,又說了句,“商姝,你是我陸家的人,江厭離不是你該關心的人。”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商姝的休息室。
商姝在他出去後掀開了被子,她沒有再哭,隻是瞳孔呆滯無神地望著窗外。
繡坊後門那。
江厭離雙手環胸,背靠著牆壁,筆直的大長腿不羈地交疊在一起。
他神色慵懶,嘴角微勾,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在肩膀上敲擊,看上去,心情極其愉悅。
月光傾瀉下來的銀光投擲到他身上,讓他那張妖孽俊逸的臉龐,宛如妖精般蠱惑性感。
聽到後門傳來動靜,他以為是商姝,麵帶幾分笑意地看了過來。
然在看清來人是誰時,他麵上的笑容儘失。
陸淮安站在門口那,目光冷沉地盯著背抵著牆壁而靠的江厭離,恨不得投顆炸彈,炸死他。
陰魂不散的家夥。
“商姝以後不會再給你衣服了,你不要再來找她!”
說完,都沒給江厭離反擊的機會,他直接砰的一聲,關上了後門。
江厭離麵色陰鬱地垂下眼眸。
他拿起手機,給商姝微信發了個信息,卻發現自己微信也被刪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之前拉黑他號碼,現在刪他微信。
江厭離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氣極反笑。
“真是該死啊。”江厭離放下手機,眼底滿是陰鷙的戾氣。
在此刻江厭離的心中,陸淮安至少死了不少於百次。
*
為了防止商姝夜裡再背著自己和江厭離私會,陸淮安以多陪伴陸老夫人為理由,要求商姝每晚必須回老宅住,而他更是每天雷打不動地送商姝上下班,時刻盯梢。
對陸淮安的所作所為,商姝不是沒脾氣,隻是這受人恩惠,她沒法反抗陸淮安的獨裁。
從小寄人籬下,加上怕被拋棄,她從十四歲那年開始,就養成了討好他人迎合他人的性子。
當然,她隻討好陸老夫人和陸淮安,其他人,她還是不怎麼看重的。
也正是因為她太看重陸老夫人,但凡是為了陸老夫人好的,即便她反感,她也不會去拒絕。
商姝最是重情義,最怕的就是彆人說她忘恩負義什麼的。
何況江厭離到底是江家人,是陸老夫人憎惡的江家子孫,她確實不該繼續和對方往來。
所以對陸淮安的時刻監督,商姝雖然覺得惱火,但還是沒有太計較。
不和江厭離來往,並不會對商姝的日常造成任何困擾,隻要不叫她放棄蘇繡,她似乎都不會真的與人動怒。
快年底了。
有位富太太在商姝店裡訂了件旗袍,打算過年穿。
單子是一個月前下的,時間算是比較趕的,商姝底下的繡娘一直在趕工,今日剛繡好,就立即上來通報給商姝知,“阿姝,給司太太製作旗袍的繡料繡好了。”
“好,我馬上過去縫製。”
商姝當即起身下了樓。
親自裁剪並縫製好繡娘們繡製了一個月的旗袍,商姝準備給預訂旗袍的顧客送去。
訂製這條旗袍的顧客是司敘的媽媽,也就是江厭離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