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在被子上翻了個身,感覺到身子下傳來的僵硬,瞌睡頓時去了大半。
昨晚睡了一宿地板,硌得她現在全身酸痛。
晏辭從地上爬起來去開門,謝承胤站在門口,看到晏辭開門出來,便道:“城門就要開了,我們得趕緊回去了。”
兩人迎著清晨的曙光,再次翻牆出來,去了城門口。
晏辭還是那一身邋遢的裝扮,城門口當值的城防兵已經不是昨日那兩個。
他們看到要進入城內的晏辭,伸手便阻攔道:“上頭有命,難民一律不準入城。”
晏辭:??
自己不是難民的話沒有說出來,她原本就穿的破破爛爛,加上睡了一夜也沒有梳洗打理過,邋遢勁比昨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直接把她推出去已經很給麵子了。
謝承胤看著沒有形象可言的晏辭,使勁忍著這才沒有笑出來,他上前給兩個城防兵解釋道:“不好意思,這個是我的丫鬟,昨日我們出城遇上了悍匪,多虧我這丫頭護主,這才保住了我,隻是可惜我這丫鬟……”
謝承胤說的話讓人忍不住遐想,兩個城防兵的視線在晏辭身上打量著,眼神裡慢慢帶上了可惜的神色。
晏辭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謝承胤一通,怎麼解釋不成,非要解釋的這麼模棱兩可,讓人不誤會都難。
但好在,兩個城防兵沒再阻攔,放了謝承胤和晏辭二人進城。
進了城,晏辭一句話也不說,頭也不回的就回晏府去了,她一夜未歸,我不知道春枝有沒有幫她遮掩過去。
趁著天還沒完全亮得趕回府內,不然被蔣卿卿發現了夜不歸宿,日後就不好出門了。
晏府靜悄悄的,院子裡的小廝剛剛起來,迷迷糊糊拖著掃把出來打掃衛生。
突然眼角好像有什麼東西竄過去,嚇得小廝一個激靈,整個人瞬間清醒了起來。
“剛才有東西過去嗎?”
小廝甲揉了揉眼,問旁邊已經開始掃地的小廝乙。
小廝乙頭也沒抬道:“大白天的能有什麼,彆一驚一乍的,趕緊乾活吧,一會老爺起來活沒乾完,小心吃瓜落。”
小廝甲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實沒發現有什麼,也就低下頭去乾活了。
貓在牆角的晏辭深呼吸口氣,等著兩個小廝慢慢走遠了,這才悄悄的走出來,跑回自己的流芳院。
她從牆頭跳下來的時候好像不小心崴著腳了,好不容易回到流芳院,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頭疼,腳疼,渾身疼,這一趟出去,她可真吃了不少苦,聞著身上的味道都有些反胃了。
即便如此,此行還是收獲更多,她不僅知道了難民問題的根節所在,而且還和謝承胤達成了同盟,真正意義的同盟。
春枝從裡間出來,就看到脫的隻剩一身裡衣的晏辭。
“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奴婢擔心死您了。”
晏辭拍了拍春枝,“彆擔心,我這不好好的嗎,我一夜沒回來的事,我娘知道嗎?”
春枝搖了搖頭,“奴婢沒敢說,奴婢記得您出門前的叮囑,一直守在院裡,沒人知道您不在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