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回到了大明宮,他躺回了經常躺的位置。
這時一名小太監來到了他的身邊,將一張紙條呈上。
他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了驚意,紙條上寫著東宮今日將所有太監都處置了。
如果是平常時間,太上皇看到這張紙條大概會以為這是景文帝在清除身邊的奸細。
但太上皇剛離開大明宮,東宮就發生了如此大事,不得不讓他多思考。
“你們都退下吧!”太上皇淡淡說道。
除了戴權外,其餘的太監全部退下。
太上皇將手中的紙條給了戴權,自己則是閉目沉思起來。
戴權看過了紙條,也對東宮發生的事大感意外。
“是不是出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戴權遲疑了一下說道。
賈薔的身份就像是一個引線,真要是點燃了這個引線,真要讓賈薔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太上皇都擔心自己無法壓製賈薔的心思。
“去查查看,是誰接近了這個櫃子,再查查是誰去過了東宮?”太上皇向戴權吩咐道。
太上皇一直對皇宮內很是掌控,但現在東宮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卻沒有收到相關原因的情報,不得不讓他有不好的想法。
六名太監上前一把就將何野按下,拿出繩子綁了起來。
“拉到外麵一直打!”戴權接著命令道。
賈薔可是有著帶著五百親兵就能夠衝破十萬韃靼人的戰績,這等可怕的存在,隻能夠安撫,不能與之為敵。
他做事一直非常小心謹慎,放置的物品都有著一些布置。
這也表明戴權是恨到了極點,否則含蓄一點的打死意思應該是說打多少棍,暗示一下持棍的太監就明白如何下手。
從賈薔一直的表現來判斷,賈薔就是一個隨遇而安之人,或許有著對權力的渴望,但其對於權力卻是少了正常官員的貪戀。
小太監何野的行蹤雖由於東宮那邊的太監全部被殺而隱匿了,但這一路上看到他的太監宮女可不少,除非東宮那邊將宮中所有的太監宮女全殺了,否則是不可能百分之百隱匿何野的行蹤的。
太上皇還是有些顧慮的,他很想通知賈薔,但這就要先告知賈薔的身份。
小太監何野還在做著美夢,他想著憑借這一次的功勞,會升到哪一級。
太上皇不將賈薔的身世暴露出來,除了是在保護賈薔外,又何嘗不是想要讓大乾穩定,保護景文帝的安全。
“拿了!”戴權一揮手命令道。
“主子,是何野所為!”戴權向太上皇彙報道。
“是,主子!”戴權躬身退下。
一直打,這就是打死的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櫃子上,隨後他打開了櫃子,頓時他的麵色極其難看。
與景文帝不同,他手中的情報網絡遍布大乾各處,他得到關於賈薔的信息更加全麵,更加知道賈薔的可怕之處。
就如這放在櫃子中的畫卷,畫卷畫軸的角度是向外的,但此刻畫軸的方向卻有了變化。
這說明有人動了畫卷,甚至有人將畫卷拿了出去又放回來了。
他隻是隨意打探了一番,就知道了何野的動作。
加上太上皇有了明確的懷疑對象,有針對的調查之下,小太監何野的一切暴露無疑。
戴權所說的一直打,是不管何野的死活,哪怕死了也要將身子打爛。
賈薔擔任內閣學士後,手中就有了相當大的權力,可他一直沒有利用內閣學士的身份,拉攏朝中官員,增強自身勢力。
戴權的瞳孔迅速收縮,他可是知道那櫃子中的畫卷有多重要。
“何野是你的人,自己去處理掉,再警告一下其他人!”太上皇掃了戴權一眼沉聲說道。
戴權心中一沉,他可不會認為太上皇老了,就真的軟弱了。
何野也明白是自己的事發了,他被拉到了大明宮的廣場中,按在凳子上,兩名太監手持棍子,重重打下。
太監的階級森嚴,他想要成為如戴權與夏守忠那樣的大太監,那真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太上皇沒有說話,他心中想著自己離開大明宮,會有什麼原因讓東宮殺了所有太監。
看看賈薔所行之事,哪一次不是被動反擊。
何野還想說話,才一開口,口中就被塞上了布,讓他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景文帝這個皇帝,也就是在京城附近走動過,並沒有領軍經驗,對於強大將軍缺少了畏懼之心。
真要下殺手的話,持棍的太監隻需幾下就可以要了人命。
“景文呀景文,你千萬不要做傻事!”他輕聲呢喃道。
就在他做著美夢時,六名身強力壯的太監走了進來,後麵跟著戴權。
太上皇搖了搖頭,心中想著這件事的影響。
以太上皇對賈薔的了解,隻要不招惹賈薔,賈薔就不會主動出手。
“奴才這就去辦!”戴權躬身退下道。
就在這時,戴權走了進來,他的眼中滿是怒意。
隻是第一下,旁邊的太監就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不少年輕太監看到這種場景,一個個被嚇的噤若寒蟬。
戴權十分滿意這種效果,他就是要讓一些有小心思的太監知道,背叛者的下場。
今日之事不少太監都看出了一些苗頭,從東宮的太監被全部處死,再到大明宮的小太監何野被打殺,這其中絕對是有關聯的。
另外,太監們也看到了景文帝的殘暴,對於投靠景文帝有了顧忌。
原本宮中朝向景文帝的風變了,宮中很多太監都保持了觀望態度。
賈薔並不知道宮中發生的事,他這會兒一個人在正堂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