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來到了榮國府大門處,京營的軍士見到他到來,連忙的行禮讓開了道路。
他從這其中,還看到了幾名百分之百忠心的悍將,這些忠心悍將已在京營中紮根,成為了京營的中堅力量。
“見過賈侯爺!”張伊太監與吳子倉同時向賈薔行禮。
“張掌印,好久未見了!”賈薔微笑向張伊太監問候道,又向吳子倉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賈侯爺救我!”被一群京營軍士看押著的賈璉見到了賈薔,連忙呼救道。
賈薔抬眼掃了他一眼,並沒有表示什麼。
內心卻是搖頭歎惜,賈璉這也實在是太無能的,就算他能夠出手幫助,也不可能當場將賈璉這個主犯給帶走。
再說了,他與賈璉之間還是幼年時的那點交情,這麼多年過去,雙方也是少有往來。
他可是記的清楚,當年他一個人被趕出家族,獨自生活時,賈璉可沒有出手相助過。
“你是鴛鴦?”賈薔看到了鴛鴦,鴛鴦正焦急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賈母,由於身旁有軍士看著,她就算心急也無可奈何。
“是的,求求賈侯爺,老祖宗身子不好!”鴛鴦點頭請求道。
她沒有為自己求情,而是關心著賈母的身子。
“張掌印,讓這小丫頭去照顧老太太,你看如何?”賈薔轉頭向張伊太監詢問道。
“賈侯爺,一點小事而已!”張伊太監立馬應下,沒有絲毫遲疑。
吳子倉擺了擺手,看守鴛鴦的軍士閃開了身子。
鴛鴦快步來到了賈母身旁,將賈母抱在自己的懷中。
“侯爺,老太君被貶為平民,宮中並沒有治罪的意思!”張伊太監輕聲提醒道。
“那我叫幾人帶老太太去休息沒問題吧?”賈薔笑問道。
張伊太監看出來了,賈薔這是有目的地要帶人走,張伊太監看了看一旁的吳子倉,發現吳子倉並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
其實有件事還是很奇怪的,吳子倉是景文帝的人,但景文帝出了事被禁閉起來,理應吳子倉這位京營節度使會立即交出兵權。
但吳子倉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並沒有受到景文帝的影響。
現在看來,吳子倉似乎對賈薔極其尊敬,張伊太監內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隻要不是主犯,您可以隨意挑選看護老太君之人!”張伊太監想了想說道。
他可不會拂了賈薔的麵子,如今的賈薔雖沒有升官,但身在宮中他如何不知賈薔經常出入大明宮,是太上皇最為恩寵的臣子。
“探春,你出來,帶上你的丫環過來扶著老太太!”賈薔沒有客氣,對著人群中的賈探春說道。
賈探春抬起驚慌無助的眼睛,看向了賈薔,侍書這時用手輕輕推了自家主子一下,才讓她清醒過來。
她沒敢說話,但膽氣回來後,能乾的她指了自己的三個丫環侍書、翠墨、小蟬,一起來到了賈母的身旁。
雖說賈探春是榮國府的三小姐,但一個庶出身份實在不算什麼重要人物,張伊太監也就緊閉著嘴,沒有說話。
賈母這會兒緩了過來,看到了賈薔的威風,眼中升起了期盼之色。
“賈侯,救下寶玉,寶玉還是個孩子!”她向賈薔懇求道。
“老太太,寶玉可是榮國府的二公子,哪裡是我隨便開口就可以救下的,不過你也放心,寶玉年紀小,很多事都牽扯不上他,我也會讓人照應下,不會讓他受多少苦的!”賈薔搖頭說道。
“那可否救下賈蘭?”賈母又接著求道。
她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為榮國府留一個男丁,不能讓榮國府一脈斷了根。
第一個選擇自是賈寶玉,賈寶玉無法救下,那第二選擇就是更小的賈蘭了。
賈蘭算是榮國府所有小一輩中最為成器的,未來榮國府這一脈能否翻身,賈蘭最有希望。
“賈蘭與李紈我可保下,不過不是現在,要等我入宮時提出來!”賈薔點了點頭同意道。
“多謝賈侯!”賈母感謝道。
“吳大人!”賈薔沉聲說道。
“末將在!”吳子倉躬身應道。
“榮國府一應人等,不要虧待了!”賈薔交待道。
“遵令!”吳子倉回道。
賈母長舒了一口氣,至少家中這些人被關起來,有了賈薔的關照,能少了不少的麻煩。
特彆是一些女眷,入得牢中,沒有關照的話會吃不少苦頭的。
這時榮國府的抄家也進行了不少時間,一隻隻箱子被放在前院的空地上。
有統計財物的帳房打開箱子,卻發現裡麵並不是什麼財物,而是一張張當單。
張伊太監本以為這次過來是個肥差的,可眼看著抄家抄到的財物,真心少的可憐。
這讓他就算是從中提成,也無法提到多少。
賈母羞愧的低下頭,她可是榮國府的老祖宗,如今榮國府的拮據被公示,讓她無地自容。
堂堂的榮國府,如何到了今日這種地步。
最後抄家統計的結果,榮國府的財物不超過三萬兩銀子。
賈母最為憤怒的,還是剛剛從賴家抄到的不少財物,這次抄家竟然沒了。
她自不會認為是抄家之人動的手,一定是她的好兒子好兒媳伸手了。
“將人帶回去收押!”張伊太監揮手命令道。
京營軍士對榮國府的主子們還算客氣,但對那些奴仆就是粗手粗腳,不聽話的就給上一下。
“老祖宗救我,我不要坐牢!”賈寶玉這時如受驚的女子般,尖叫著想要撲向賈母,似乎隻有賈母才能夠救他。
但一旁的軍士如何會讓他如意,也就是賈薔剛打了招呼,沒有對他用手段,隻是將他提了起來,如提著一隻小雞仔般。
“我的寶玉,我的寶玉!”賈母傷心無助的呢喃著。
“老太太,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子,你看是去我府上,還是去林府?”賈薔出聲問道。
“我不去賈侯府與林府,當初那個讀書的宅子還在嗎?我住到那裡去!”賈母搖頭說道。
賈母雖落魄,超品誥命身份也沒有了,但她一生的驕傲,讓她無法住到自己的姑爺家,更不用說住到賈侯府去了。
這或許就是她最後的堅持,想要保存住一點點的體麵。
她所說的宅子,就是當年她為賈薔向寧國府索要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