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走進了內閣,這些日子內閣處理政務的速度都很快。
事實上少了景文帝反複的駁回,內閣反而效率提升了很多倍。
景文帝自身能力不算突出,但又喜好什麼事都親自過問,就算有內閣的處置意見,他也不會完全認同,而是先考慮其它方案,最後才會聽從內閣的意見。
要知道內閣處理政務,那是許多年形成的傳統,特彆是普通政務上,已成為了如流水線般的流程。
景文帝禁閉在東宮,失去了皇帝的權力,這讓內閣這部機器可以不受牽製的運轉起來。
賈薔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距離榮國府被抄已過去了一個月時間,榮國府之案的影響正在減弱。
“你們可知吏部戶部工部各多了一位郎中?”還沒有正式開始工作,一旁的許學士問道。
“不過是三部的郎中之位調整,又是什麼大事!”趙學士淡然的擺手回道。
確實,三部的郎中不過是正五品文官,當然,這三部的正五品郎中,權力並不小,但還無法值得內閣學士的關注。
“趙學士,你知道什麼,這是今早剛調整的,是三位皇子加入三部成為了三部郎中!”許學士見在場眾學士都不知道此事,不由的笑著對趙學士鄙夷道。
原本以大乾的傳統,隻有七皇子才有資格繼承皇位,但誰叫景文帝自己不爭氣出了事,由不得景文帝來定下一代的儲君。
現在看來,太上皇根本就沒有將他算入到儲君計劃之中,否則怎麼可能將三位皇子送入三部,而他這邊至今還沒有消息。
“我家三皇子在清風樓宴請侯爺!”小太監躬身說道。
這裡是哪兒,可是大乾的政治中心內閣,所有的政務都需要從此處經手。
“三皇子怎麼會邀請我的?”賈薔一怔,他沒有想到剛聽到了三皇子的名字,這會兒就來邀請自己了。
這皇室的下一代,可是極為低調的。
不低調不行,景文帝與太上皇之間以前一直在競爭,容不得下一代跳出來。
景文帝在百官的眼中,已然是一名昏君暴君,誰也不願在一名隨時派出死士殺人的皇帝手下做事。
問題在於,王府中被殺的世子與郡主,那可都是皇家血脈,其中更有太上皇的皇孫。
“行了,三位皇子的工作平時多關注一些,太上皇那邊傳來的口諭,內閣需要每月給三位皇子寫出評價!”田大學士拍了拍手打斷了眾學士的討論,他沉聲說道。
“失之我命,得之我幸!”賈薔心中暗道。
“什麼?”
“三皇子進了吏部,五皇子進了戶部,七皇子進了工部!”許學士將自己掌握的消息說了出來。
“何事?”賈薔淡淡的問道。
許學士這句話才出口,立即就有不少學士提出了問題。
但這可是三位皇子同時加入三部,這代表的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以前可沒有皇子進入重要職能部門的事發生,由於太上皇的存在,讓景文帝自己都在勉力維持自身權力,景文帝更想不到去培養下一代的皇子。
賈薔暗自搖了搖頭,他原本還有一些念想,想著自己是否有機會接觸到皇位。
“是哪三位皇子?”
從北靜王府被屠,到忠順親王府被屠,雖都沒有證據是賈薔所為,但以誰得利誰負責的原則,賈薔就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他對於成為皇帝並沒有多少強烈的想法,他需要權力的原因不過是為了自保,而不是真的貪戀權力。
當然,這些的前提是太上皇還活著,能夠約束景文帝,讓景文帝老實的禁閉於東宮,如果沒有太上皇在的話,百官想要讓景文帝退位,付出的代價將會是極其慘烈的。
中午在內閣用過了飯,又忙碌了一個時辰,內閣的工作才算是結束。
賈薔離開了皇宮,坐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行進。
其實他說不說也沒有什麼,隻要再過一會兒,自會有消息傳來。
馬車應聲停下,賈弓伸手打開車簾。
在太上皇眼中,嫡係血脈的第三代,都是能夠被列入備選的。
最為重要的,景文帝的所作所為,完全違背了聖賢的為君之道,讓所有文官都無法接受。
太上皇擔心真要讓賈薔坐上皇位,賈薔會不會屠戮太多的皇家血脈。
內閣的工作又開始了,兩位內閣大學士將折子分發下去,所有內閣學士都忙碌起來。
太上皇突然將三位皇子送進三部為郎中,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這是準備挑選新的皇帝。
賈薔也是一怔,或許在外人看來,三部的正五品郎中確實沒有什麼影響。
三位皇子中,隻有七皇子是景文帝的兒子,其餘兩位皇子是太上皇的皇孫。
賈薔對於皇子們並不了解,不過他聽到了各位學士的討論,也知道了這三位皇子的一些情況。
三位皇子成為了皇帝的候選,眾學士都想先一步知道是哪三位皇子。
他也明白,這些小太監不可能做無聊之事,一定是有什麼要事。
以景文帝目前的情況來看,景文帝退位隻是時間問題。
以他的身份,一個小太監無事攔他的車架,那也是極大的冒犯了。
“賈侯爺留步!”就在馬車剛行了百米不到,就被一小太監攔了下來。
賈薔並不知道,太上皇原本確實有這方麵的想法,但他所做的事卻是讓太上皇遲疑了。
有了田大學士的這句話,也間接證實了之前眾學士的猜測,這就是太上皇要立儲君了。
“三皇子說是故人相請!”小太監見賈薔遲疑,又接著說道。
“我這就去清風樓!”賈薔一聽是故人,倒是來了興趣,擺了擺手說道。
馬車換了個方向,向著清風樓而去。
這裡所說的清風樓,自是離皇宮最近的清風樓了。
最近這些年,在京城開的清風樓分號就有好多家,其中大部分都是與四家國公府競爭時所開。
現在四家國公府的酒樓生意早就關停了,清風樓還在大筆賺取著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