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感應到北靜王水溶那淡淡的惡意,這並沒有因為北靜王水溶臉上帶著笑容而被他忽視掉。
他的精神太過強大,雙方的距離又近,這淡淡的惡意十分的清晰。
他心中暗暗奇怪,他與這位北靜王水溶是第一次見麵,怎麼北靜王水溶就對他有惡感。
“見過老祖宗!”賈薔收斂了心神,向著賈母就要跪下。
賈母卻是向一旁的鴛鴦做了個手勢,賈薔這一跪並沒有跪下來。
賈薔見北靜王水溶不跪,那是有著秀才身份,見官不跪。
但賈母不同,賈母是他的長輩,還是輩分極高的長輩,又有恩情。
在這個時代,口碑是十分重要的,一個不孝就可以將任何人打落塵埃。
賈薔被鴛鴦這麼一扶,沒有跪下去,隻能躬身行了一禮。
“薔哥兒,沒曾想你離府兩年,自己卻是得了爵位!”賈母笑著說道。
她此刻內心中對賈珍怨言極大,這麼一個能夠興旺家族的人才,卻是被賈珍給逐出了家族。
她有些後悔當年怎麼不注意一些,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了。
雖然說賈薔被逐出了家族,但血脈依舊相連,賈母還是想與賈薔處好關係,這可是家族一個極重要的助力。
甚至賈薔若是進入軍中,她都想著利用手中不多的人情,幫賈薔謀取高位。
“那隻是一時僥幸,用命拚了一把!”賈薔直起身,在鴛鴦準備的凳子上坐下,口中回道。
賈母聽到他如此說,眼中閃過了憐惜之色。
她當然知道,爵位從來都不是那麼好獲得的。
就象賈府的偌大家業,是兩代三個國公用命拚出來的。
大乾到了最近數十年,對於爵位的發放越來越嚴格,想要獲得爵位的難度自是極高。
小小年紀的賈薔,獲得輕車都尉的爵位,其中的凶險絕對難以想象。
“難為你了!”賈母搖頭說道。
“咳咳!”北靜王水溶這時輕咳了兩聲。
“薔哥兒,今日我與北靜王請你過來,是為了甄應誠之事!”賈母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江南甄家與賈家是老親,這隻是一方麵,賈家還有很多方麵要仰仗老太妃,這讓她不得不出麵。
她也擔心因為此事惡了賈薔,毀了她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與賈薔的關係。
不過相比較而言,江南甄家的關係更為重要,再加上她不過是做為中間人,真正相談的還是北靜王水溶。
“本王與甄應誠有些交情,不知賈公子是否能給本王個麵子,放甄應誠一馬,江南甄家願意對此做出補償!”北靜王水溶微笑著說道。
他的態度無可指摘,要不是賈薔感知到那淡淡的惡感,這北靜王水溶絕對是溫潤如玉,翩翩公子。
“江南甄家,真正是厲害,前麵想用火器殺我,後麵就有王爺出麵說情,這是想要強壓於我,我怎敢不答應!”賈薔手還沒有接觸到茶杯,聽到北靜王水溶如此說,他的手停了下來淡淡說道。
北靜王水溶的笑容一滯,如果賈薔真是因為這個而放手,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從他得來的消息,知道賈薔受到景文帝與太上皇的看中。
身為王爺他並不擔心惡了賈薔,但因為此事同時在景文帝與太上皇處有了芥蒂,絕對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也不由暗歎賈薔有一張犀利的嘴,說出的話讓他有些下不了台。
“賈公子,本王並沒有強壓的意思,本王是看在江南甄家拿出了誠意的態度上,才願意出麵做這個中人的!”北靜王水溶擺了擺手道。
他看了一眼賈母,那意思賈母自是明白。
“薔哥兒,你先看看江南甄家的賠償!”賈母無奈的對賈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