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夏守忠出現在景文帝的身旁。
“太上皇那邊怎麼想的,就連一個賈薔都想要搶走!”景文帝沉聲說道。
這可不是夏守忠能夠回答的,他躬身束手而立。
“真想將賈薔留在東宮任用,可他又想要學文,還是監生!”景文帝接著說道。
“賈薔年紀還小,就算是想封官也太早了!”夏守忠小聲提醒道。
十四歲的賈薔,封個二等侍衛沒事,雖是四品武官,但二等侍衛是位高權輕之職,手下並沒有可用之兵。
當然,並不是說宮中侍衛的職位就不好,恰恰相反,宮中侍衛是很多將門與功勳之家都爭搶的職位。
在宮中侍衛的職位上呆上一些年,就會被派出去,至少也是能夠持掌一地軍權的實權武官。
想讓賈薔放棄從文,至少要給賈薔封一個讓其能夠滿意的實權官職,這一點又恰恰是景文帝無法滿足的。
這麼多年的經驗,讓景文帝明白了一件事,他看中的某個人,就不能將這個人放在身邊推上高位。
一旦如此做了,等待他的就是那人被送出京城,到邊遠之地沉淪。
“再等等吧!”景文帝揮了揮手說道。
他這句話雙關,有等賈薔長大的意思,也有等太上皇無法掌權的意思。
賈薔是在天微黑,宮中要落鎖前離宮的。
有小太監將他的白馬送來,他騎著白馬離開了皇宮。
騎在馬上,他都不由為自己這一天的執崗無奈,一天之中除了認識了張侍衛外,其餘就沒有與什麼人接觸,他連龍禁尉在哪裡都不知道。
據他所知,龍禁尉的統領是戴權,手下有號稱三百人的龍禁尉,他全然沒有見到,都不知道今日算不算是執崗。
下一次再執崗,那就是一個月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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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蓉強忍住身體的疼痛,他看向自己的父親賈珍。
此刻的賈珍,身穿彩衣,臉上畫著女子的妝容。
兩年了,隻要賈珍身處於會芳園的範圍,就會如此打扮,而會芳園也成了寧國府的禁地。
以前這裡是後院,按照規矩隻能女眷出入。
而如今就連天香樓都住著長相俊俏的小廝,賈珍在這裡與小廝們過著胡天昏地的日子。
今天賈蓉被叫到天香樓的二樓,被賈珍打了一頓,還讓小廝們向他臉上吐痰。
原因就是賈珍聽聞了賈薔得了爵位,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後,他幾欲瘋狂,在天香樓中一通發泄,心中的抑鬱依舊無法驅除。
他想到了賈蓉,就叫來殺殺氣。
賈蓉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兩年時間中,他不是沒有過小動作。
他為賈珍準備了多次的意外,可賈珍的運氣一直很好,每一次他精心設計的小動作,都沒有影響到賈珍。
“滾出去,不要打擾我高樂!”賈珍看著正在顫抖的賈蓉,越看越氣,上去就是一腳罵道。
“老爺,兒子告退!”賈蓉不敢有絲毫失禮,這是無數次血的教訓總結出來的。
他這時敢不說話就離開,等待他的就是又一頓打,教育他不懂禮數。
賈蓉走到天香樓的樓梯處,他看了看四周,此處除了裡麵與賈珍一起玩樂的小廝外,並沒有其他人在。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隻小瓶子,瓶子中並不是什麼特彆之物,而是一點豆油。
他將豆油倒在樓梯台階上,他的眼中幾乎想象到了賈珍扭動腰肢下樓的動作。
這是他通過暗中觀察得來的經驗,他知道如何將這一點點豆油放到最佳的位置,如果豆油倒多了,就算是成功傷了賈珍,也會引起懷疑。
“這是你逼我的,你不出事,我如何出頭!”賈蓉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