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皇宮外,一場暗流正在孕育。
進入京城的流民們,在一些人的安排下正有序的分散到各處。
在京城各處的上空,飛起了一枚枚焰火,在空中形成了白蓮模樣。
“白蓮下凡,萬民翻身。”看到白蓮焰火的流民們,全都激動的大叫起來。
他們的情緒極其狂熱,饑餓、疲憊,逃命之路上的所有遭遇,在有心人的操控下,全都化為了瘋狂的情緒。
東城的一條街道,這裡住著不少的中低級官員,此刻數以萬計的流民高喊著口號,向著街道兩旁的大門衝擊。
其中數十名身強體壯之人扛著圓木,數下就將一道大門破開,接著無數流民進入大門。
大門內傳出了男人的慘叫,女人的淒慘嚎叫。
這一刻所有人的理智喪失,他們瘋狂的搶著看到的一切。
數十名扛著圓木的強壯之人又開始撞擊另一個大門,這些院子就像是一個個堅果,隻等著破開外殼讓流民們獲得內裡的果肉。
就算有些人家反抗,但在數量百倍千倍的流民麵前,反抗根本就是徒勞。
這還隻是一道街道,象這樣的街道有很多,多是集中於官員與富商聚集的街道。
五城兵馬司接到了報告,可五城兵馬司想要在短時間中調集人手完全不可能。
大明宮內,太上皇看著跪倒在地的五城兵馬司趙達楓指揮,趙達楓指揮動用了自身直達聖聽的權力,進入了大明宮。
“流民暴亂,你說說有多少流民?”太上皇並沒有對流民暴亂有什麼太大反應,他這一生經曆了太多的事,使得他在麵對絕大部分事情時都可以保持著淡然。
再說了,一群流民而已,五城兵馬司無法壓製,還有京營。
與隻是維持街麵治安的五城兵馬司不同,京營可是一支擁有八衛的軍隊,按每衛5000人來計算,這就是四萬軍士。
最重要的,京營的訓練嚴明,其中很多軍士是從各邊軍中選入,其戰力在大乾軍隊中也是首屈一指。
擁有這樣的軍隊,小小的流民隻手可破。
唯一的問題就是殺多少流民,殺多了影響到大乾的名聲,殺少了則有損大乾的威名。
“回太上皇,據查應該有十萬流民!”趙達楓指揮低頭回道。
“十萬流民,怎會被放入京城的?”太上皇的眼中厲色閃過,他沉聲問道。
不要說十萬流民,以五城兵馬司對於京城的管控,就算是數千流民想要進城都很難。
按照京中的規矩,一旦進城的流民過多,就會立即封鎖城門,禁止一切流民進入。
最為正確的處理方法,是在城外建立安置點,由官府出麵熬製薄粥以保流民活著,又不能給太多食物,防止流民有了力氣鬨事。
可看看京中的情況,整整十萬流民進入京城,這其中絕對有人插手,並且還是權力極高之人。
太上皇見趙達楓指揮不知如何回答,他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戴權。
此刻戴權也是全身冒汗,他身為太上皇的情報頭子,卻是在這種事上沒有及時發現問題,這可是極大失職。
“主子,流民之事我已命人正在調查,隱有白蓮教在其中,我原打算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找出白蓮教在京中的據點一網打儘,沒有想到流民在此刻暴亂了!”戴權跪在地上報告道。
“又是白蓮教,當年殺了那麼多,這是又死灰複燃了!”太上皇身上爆發出凜冽的殺意,冷冷的說道。
“命京營東西四衛立即撲滅流民暴亂,所有參與暴亂的流民全部斬殺!”他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最後沉聲下達了命令。
趙達楓指揮與戴權仿佛間又看到了那個當年親自出征,掃平蠻夷的太上皇,一股血腥之氣自大明宮中散發而出。
東西四衛,兩萬軍士自命令下達後的一刻起,就全副武裝出了兵營。
戰鼓聲,馬蹄聲,軍隊整齊的腳步聲,以皇宮為中心,向著京城各處擴散,京營的旗幟所過之處,無數流民紛紛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