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與林如海走出林黛玉的閨閣,兩人向著花園走去。
他們都知道今日之事並不是簡單的失足,林黛玉又不是什麼調皮的孩子,再加上身旁一直有丫環與嬤嬤在,怎麼可能失足落水。
最為關鍵的,林如海在鹽引上將三大鹽商得罪的死死的,這麼久的時間三大鹽商都沒有報複,這並不像三大鹽商的行事風格。
當時在場的所有丫環與嬤嬤,都被留在了花園處,在沒有確定這次林黛玉失足事件是否是人為之前,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再與林黛玉接觸。
花園的亭子內,四名丫環以及兩名嬤嬤站成一排。
林如海的目光從她們的臉上一一掃過,想從她們的臉上發現什麼,隻是眾人皆是剛受到了驚嚇,神態上都有些驚慌失措,讓他一時之間無法識彆出來。
“雪雁,伱怎麼跟的小姐,小姐失足落水那麼久都沒有發現?”林如海將目光落在了雪雁的身上,沉聲問道。
雪雁此刻還在一抽一抽的哭泣著,她也不大,與林黛玉的年齡相仿。
這種貼身丫環,就是要從小與主子一起成長,如此才能培養出感情來,也更為忠誠。
這麼多人中,雪雁的懷疑是最小的,所以林如海第一個問的她。
“張嬤嬤說小姐冷,讓我去拿披風,要是我不離開,小姐就不會落水了!”雪雁可不會推卸責任,她哭著自責道。
聽到雪雁的話,林如海的目光陡然變得淩厲,他看向了張麽麽。
理論上張嬤嬤的可疑度也是極小的,因為她可是林黛玉的奶嬤嬤,這種身份讓她在林府的地位比其餘奴仆要高上一些,也受到主子的重視。
“我也是關心小姐,怕小姐著了涼!”張嬤嬤心中一驚,不過她早就腹案,想好了說辭,聽到林如海的問題,脫口而出道。
賈薔卻是來到了林黛玉落水的地方,檢查了一番就回到了亭中。
“老師,是有意為之,池塘邊的石頭上被塗了油,池邊的樹枝也有被折的痕跡,等會兒問問林妹妹,是不是在池邊看到了什麼才會落水的!”賈薔向林如海報告道。
“剛剛誰留在池邊的?”林如海突然問向幾人。
雪雁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有兩名丫環的目光都落到了張嬤嬤的身上。
林府的奴仆多次被收買,使得府中的奴仆並不多,這些奴仆也都非常小心謹慎,也會特彆注意一些可疑細節。
林如海可是治世能臣,張嬤嬤所有的布置,在他看來極為簡單。
都不需要過多的調查,隻需要輕輕幾句詢問,就可以讓其暴露。
“老爺,我什麼也沒有做!”張嬤嬤連連擺手說道。
“張嬤嬤,林府一直對你不錯,你為了什麼要對玉兒下手?”林如海的聲音低沉,但蘊含的憤怒卻如同實質。
他並不聽張嬤嬤的辯解,隻憑借著張嬤嬤讓雪雁回去拿披風,就有了極大的可疑,再加上剛才特意留在池邊,那必是想要清理痕跡。
“我沒有,冤枉呀!”張嬤嬤還想狡辯。
“冤不冤枉,隻要查一查你的家人就知道了!”林如海冷冷的說道。
張嬤嬤能夠做出這等事來,要麼就是家人得了大筆的銀子,要麼就是家人受到了威脅。
但不管哪種情況,都不是張嬤嬤對林黛玉下手的理由。
張嬤嬤一聽要查她的家人,她的麵色變得慘白,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到了此刻,誰還不知張嬤嬤就是林黛玉落水的真凶。
“張嬤嬤,你是有身契的,謀害主人你必死,你的家人隻要參與了此事,也會一同陪著你!”林如海沉聲說道。
“饒了我的家人,求求老爺,饒了我的家人!”張嬤嬤身子一震,接著大聲懇求道。
林如海不想再看到張嬤嬤,此刻老管家帶著兩名健仆來到,將張嬤嬤拖了出去。
象張嬤嬤的情況,都不需要送到揚州府衙去,直接就可以當場打死,之後補上一份證詞報給揚州府衙就可以了。
至於說其親人,這等合謀命官家人的大罪,是官場上最為深惡痛絕的罪行,任何一位官員都不會輕饒。
這關係到所有官員的切身利益,真要有人對官員家人出手而不受到嚴重懲罰,那其他人還會一樣去做。
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