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謝老夫人瞟一眼站在一旁的蘇意,眼色深了幾分。
若說今日的事跟蘇意毫無關係,她是不大相信的。
眾人以此拜彆,前後出了伯爵府。
魏轍走在最後,他還想多看一眼沈知夏,可似乎自己做了什麼讓她不開心的事情,她今日連個好臉色都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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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謝老夫人看向旁側一路寡言的蘇意,沉聲道:“寧國公府的小公爺算是陵京城的才俊了。”
蘇意莞爾,答道:“祖母自小在陵京長大,對這些高門子弟自然了解。
意兒不過嫁入府中五載,在陵京也沒幾個朋友,平日鮮少出門,今日初見小公爺,隻覺得是個會辯的,其他的倒不覺得什麼。”
謝老夫人低聲一笑,道:“那顧何是個品貌端正的,與魏家二哥兒站在一起,倒是不相上下。
可惜就可惜在顧何的年紀大了些,說起來他與望山才是同齡人。如今卻還未娶妻,放在整個陵京若非是出身國公府,恐怕也不會像如今一樣還是個香餑餑。”
錢氏聞言,略有嘲諷道:“那是個不識趣的,若非他當年執意與望月退婚,也不會成現在的局麵。
現在在陵京中,哪家的小姐敢嫁給他,單單就是他那母親,恐怕已經讓陵京的貴女們望而卻步了。”
蘇意微微點頭,閒話道:“聽聞國公娘子出身戶部尚書府,是當今戶部尚書的親姐姐?”
錢氏略有不屑地看向蘇意,道:“你不過是在陵京待得時間短,又不是關在家裡不聞窗外事,怎麼連這些事情都不清楚?若傳出去,豈不是丟我謝家的臉麵?
我今日便同你講清楚,那戶部尚書的親姐姐魏妍早就死了。
如今府上的國公娘子是妾室上位。
她的母家姓侯,說是陵京中名門沒落的旁支,可這也說不準。此人性情乖張,言語犀利,對待寧國公更是彪悍至極。
誰若是當了國公府的兒媳,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
蘇意輕輕“哦”了一聲,作一副恍然大悟,醍醐灌頂的模樣。
錢氏終於一掃幽怨的麵容,昂首靠在車壁上,道:“這下明白了?”
蘇意點頭:“多謝母親指教。”
錢氏拿出帕子擦擦嘴角,擺手道:“嗐,小事。”
謝老夫人不苟言笑地看向她,淩厲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錢氏賠笑,又看看旁側麵色不改的蘇意,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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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倚香園中,雲小衣將鐲子小心遞給銀環,低聲道:
“現今這鐲子才是我渾身上下最貴重的。你我既然以姐妹相稱,日後還是需要妹妹多多幫襯才是。”
銀環不解:“表小姐的意思是?”
“這鐲子等於我的性命,此前你救我,我自然信你。
鐲子放在我身上也實在不安全。若叫大娘子的人搜刮去,莫說是認祖歸宗,恐怕轉頭謝老夫人也會將我掃地出門。
先前出了許多事情,都怪我太過莽撞。你且幫我收著,若有一日需要,我自會尋你去拿。日後我若發達,自也忘不了妹妹你的恩情”。雲小衣懇切地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