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脖頸上因為香汗的浸透,幾根碎發粘連在一起,沒精打采地垂落下來。短而軟的發絲似被雨打彎的枝條,柔柔地撐在細膩的肌膚之上。
她喘息著,靜謐的暖閣內,隻能聽見她自己黏膩而惑人的喘息聲。
她用儘全力將身子下的蒲團抽出,艱難地將其扔出兩步遠的距離。
下一刻,她將臉貼在地上,好像隻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降低身上的溫度。
胸腔中的心臟躁動地跳著,身體好像每一秒都想要脫離她思想的控製,擅自去尋找潛意識深處,最渴望的東西。
‘吱呀’一聲,鏤空雕花的木門被人推開了。
恍惚之間,她看見一雙黑靴出現在眼前,視線緩緩上移,衣袂翻飛的間隙,謝望山已將她自地上抱起摟入懷中。
蘇意鴉睫細密的眸子緩緩抬起,因為中毒的原因,此刻眼前的謝望山變得無比俊朗魅惑。
她控製不住地抬起下頜,那薄薄的唇瓣在一縷陽光的映照下,緩緩落向謝望山的嘴角。
謝望山從未見過蘇意這個模樣,他雖說心心念念著總想與蘇意成事,可見她現在的模樣,又不由擔心起來。
“吳媽媽意兒這是怎麼了?”他將抱緊蘇意問。
吳媽媽在門口已然上了鎖,高聲道:“世子既然已對主母有了心思,趁著這樣的好機會總應該成事。莫要辜負了老夫人的一片苦心才是。”
聞言,謝望山稍稍放了心,他將蘇意抱到床上,輕柔地將她放在中央。
下一刻,蘇意身上的褙子被謝望山輕輕掀開,自鎖骨到香肩,自下頜到胸前,謝望山熾熱的眸光在她的身上流連著。
“意兒,你是我的妻子,今日你我就算如此,也是天經地義的。此時我若不救你,想來這毒藥也是沒辦法解除的。”他湊近蘇意,說話的黏膩氣息噴薄在蘇意的臉上。
此刻,身體的反應讓蘇意難以自控。
她齒尖發力,想要通過咬破嘴唇的痛感來清明意識。
謝望山見蘇意不搭話,便緩緩上前,一隻手摩挲著去解蘇意的腰帶。
正當謝望山的唇將要落下時,蘇意驟然起身,揚起手來打在了他的臉上。
“彆碰我!”蘇意緊了緊身上的褙子,戒備道。
清脆的耳光仿佛在室內繚繞良久,謝望山伸手摸了摸被打疼的臉,卻還是轉頭深情道:
“我知道你恨我洞房之日將你拋下,可意兒你我是命定的夫妻,就算你心中再多怨恨和不甘,你都已經是謝家的人了,何必如此拒我於千裡呢?”
蘇意隨手從頭上抽出一根鋒利的簪子,警惕地朝向謝望山道:“你若當真顧念我們之間的夫妻之誼,那便不要趁人之危,做小人行徑。”
謝望山有些無奈,他撫了撫額角,勸道:
“意兒你先把簪子放下,你難道還沒清楚,你身上的毒若不與人歡好,是斷然不會解開的。你若這樣下去,必會因為氣血上湧,血管爆裂而死。”
蘇意咬著唇,嘴角慢慢滲出血來。
“意兒你彆做傻事。”謝望山緊張道。
“你彆過來!”蘇意再次厲聲道。
可即便她意識中如此拒絕,可身體傳來的氣息卻都是在勸她接受謝望山。
謝望山滿麵憂色地凝視她,神態舉止怎麼看都像是位多情的公子,叫人不由地便想依偎進他溫暖的懷裡。
蘇意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心下一橫,眨眼間,手上那枚簪子便被紮入了虎口。
蘇意低喘一聲,疼痛感襲來,她的思想被生生拽回身體內,頓時意識再度清醒大半。
謝望山一驚,高聲道:“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