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紫鵑進來道:
“二姑娘,外頭若春來了,說是幫主母給您帶話兒。”
“既是嫂嫂要帶話兒給我,想來必是什麼好消息,快快讓她進來。”
說著,謝望雪便起身走過來。
見到若春,她喜笑顏開,盼望道:
“快說說,嫂嫂要你帶什麼話給我?”
若春掃一眼四周,神情吞吐。
見此,謝望雪仰頭道:“你們都下去吧。”
待紫鵑帶著一眾丫頭走了,若春才將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囑咐道:
“二姑娘可不要聲張,侯爺最不願旁人過問朝堂上的事情,書房中又多涉及政事,二姑娘隻靜待便可。”
正敘話,外頭忽然又響起一陣聒噪。
春兒忙道:
“婢子出去瞧瞧。”
不多會兒,回來稟告:
“倚香園的那位有了。”
*
什麼?
謝老夫人從座位上彈起來,驚得晃了晃。
“你說清楚些,雲小衣怎麼了?”
吳媽媽往前一步,慢慢道:
“表小姐有身孕了。”
謝老夫人定了定神,摸著身邊的小幾坐回去。
“什麼時候的事?”
吳媽媽雙手交疊,俯身恭敬道:
“今日大姑娘去同表小姐敘話,說著說著表小姐就害惡心。
說是好幾日了,胃口一直不好。大姑娘也是擔心,就讓徐大夫過來診脈,誰想這一診,就診出喜脈來了。”
謝老夫人頓時如同被雷擊中般癱坐在椅子上,半晌,她緩了緩神兒,道:
“那藥你一直給她吃著呢?”
吳媽媽忙跪地,自顧掌嘴道:
“都怪老奴,此事都怪老奴!”
“行了。你也不用這樣。”謝老夫人轉動手中的念珠,往後靠了靠,繼續道:
“此事也怪不得你,是我看不上她。任她是個什麼身份,脾性總是及不上意兒之萬一的。
這孩子來得蹊蹺,她又吃著藥,要不得。”
吳媽媽會意。
“老奴明白。”
說完,起身要走。
謝老夫人叫住她,又道:
“做的隱秘些,不要叫旁人看出來。”
吳媽媽應一聲,出去了。
*
謝家祠堂內。
謝望山被謝推一盆水兜頭澆醒。
他猛然起身,抬臂擦擦臉上的水漬,恭敬行禮道:
“父親。”
謝推壓低聲音,滿麵慍色。
“畜生,畜生!
家中正妻不顧,偏倒是去招惹一個‘寡婦’!
如此倒好啊,那‘寡婦’在府上事事配著姑娘的規製和待遇,上下丫頭不服,內外流言不斷!
你個混賬東西,自己拎不清,搞得家中上下都要給你擦屁股!
你祖母疼惜著你,倒是將你寵成了一個不學無術,無知又無能的業障!
今日,我定要打死你!”
說著,手上的棍子揚起來,作勢要打下去。
錢氏端著茶進來,見狀隻慌亂地將茶水一丟,張開雙臂擋在謝望山的身前。
“侯爺不可!”
謝推見錢氏攔著,手上的棍子晃了晃,略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