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警惕地看向洞口的方向,內心擔憂和害怕互相交織。
蕭百川還在昏迷。
如果真的有野獸進來,她根本不是對手。
可是,外麵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
她從篝火中撿起一個火把,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半晌,隨著一聲貫徹天地的嘶鳴,外麵的聲音歸於靜寂。
蘇意不敢放鬆警惕,她捏緊手中的火把,目光死死盯著洞口的方向。
風吹過,火焰跳動,外麵忽然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總算逮到了。
咱們一起將它抬回去,給兄弟們加餐。”
“記得在周圍布上獸螢草,洞裡的東西不能讓這些畜生糟蹋了。”
“知道知道,快搭把手!”
待腳步聲遠去,蘇意跪坐在地上,長舒了一口氣。
轉頭,又見蕭百川仍舊昏迷,不由擔心非常。
時下言祿還在村子被關著,阿羽又去了永州。
這如何是好?
她伸手探了探蕭百川的額頭,心下頓覺不好。
也許染上了風寒,又加上中毒,現在整個人竟燒得灼人。
蘇意將身上的衣料撕下一角,用水打濕後,幫他敷在額頭上降溫。
他的睫毛又細又密,安靜睡去的模樣,仿佛畫中賢良的官人。
蘇意看得出神,腦海中倏然又閃過一些令人難以啟齒的畫麵。
她猛然回過神,罪惡地避開視線,轉向了另一邊。
麵上又是一陣緋紅縈繞。
怕不是對蕭百川存了非分之想?頭不由這樣想。
下一刻,她扶住自己的額頭,又開始一番自我反省和審查。
最後,她將這些畫麵歸咎於自己太過疲憊。
然後,她轉身幫蕭百川扯了扯蓋在身上的大氅。
再次蹲在他身邊。
她拖不動他,但是將他放在這裡置之不理,與等死無異。
蘇意大膽地將自己的臉上抹黑,然後幫蕭百川稍稍改變了一下容貌。
她從洞中飛奔出去,見抬著野豬的兩名軍人打扮的男人還沒有走遠,馬上招手喊道:
“救命啊!快來人救命!”
野豬被兩個人扔在地上,腰間的匕首被抽出,警惕地看向蘇意這邊。
“什麼人?
在這裡做什麼?”黑皮膚的士兵問。
“我們是黑山村的,抓‘糧袋’迷了路,我大哥又被毒蛇咬了,現在還昏迷著。
二位官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求你們大發善心,幫小人救救哥哥!”
膚色略淺的士兵不大明白,扭頭看向身邊的黑皮膚的士兵,問:
“抓‘糧袋’是什麼意思?”
“就是打劫。
黑山村整個村都是山匪,這人不是什麼善茬。”
“周邊村子哪個不知道這邊有野人,還有人敢闖鷹嘴澗?”
“所以說,敢闖鷹嘴澗的都是不要命的。
這人救不得,當心有詐。”
聞言,膚色略淺的士兵將腰間的弩箭,悄悄上了膛。
蘇意見二人小動作不斷,又猶豫不前,便覺事情不妙。
她將手中的果子朝二人扔出去,轉而迅速逃回了洞中。
見此,兩名士兵立刻丟掉手上的野豬,迅速追了上來。
蘇意驚慌地將蕭百川拖著往洞的深處走。
情急之下,她隻想找到一個能夠隱蔽藏身的地方。
門口的士兵遲遲沒有進來,而是守在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