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多士兵慌忙跪地行禮,請他息怒。
他睥睨著腳下的兵士,眼神冰冷的可怖。
“那位是玉春樓的玉瑕姑娘,是本宮的心愛之人。
你這個有眼無珠的東西,快去同她行禮道歉!”
說罷,待他拿開腳,兵士立刻跪著上前,磕頭道:
“玉瑕姑娘恕罪!
玉瑕姑娘恕罪!
是小人有眼無珠,是小人不懂事,衝撞了玉瑕姑娘。
還請玉瑕姑娘大人大量,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夠了。”蕭百川冷聲命令道。
兵士立刻止住聲音,再也不敢妄動。
“滾!”
下一刻,兵士連滾帶爬地走開了。
*
蕭百川緩步上前,輕柔又滿含深情地牽起蘇意的手,體貼道:
“讓你受驚了。”
說罷,便摟住她的肩膀,帶著她進入車內。
見此,眾人再不敢上前阻攔。
馬車開始往前走,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微妙。
蘇意摘下頭上的帷帽,神情冷淡而疏遠。
“多謝殿下。”
蕭百川目光沉靜,待馬車駛過城門,他溫聲道:
“不如你同我入東宮去,在外麵實在不安全。”
“殿下忘了,蘇意現在的身份是玉瑕。
如今城中必然將玉瑕與殿下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殿下身貴,蘇意受您蔭蔽,自然無人敢動。
殿下無需擔心。”
聽完這一番醋意盎然的話,蕭百川唇角微勾,竟不自覺地笑了。
“既然感謝我,可否滿足我一個願望?”
說著,他湊近她,呼吸噴薄在她的臉上,又是那股熟悉的藥香味。
她向後靠了靠,臉不自覺地紅熱起來,像是剛被爐火烤過一般。
“殿下想讓蘇意答應什麼?”
說著,她彆過頭去,細長而白皙的脖頸,暴露在蕭百川的視野中。
細膩光滑的肌膚,透著仿佛被月光清洗過的顏色。
她僅僅隻是一個彆開頭的動作,卻讓他覺得撩人不已。
他伸手想要捧住她的臉。
“我想讓你……”
“唰啦”一聲,車簾子被言祿掀開。
“殿下!”
一時,三人僵住。
“……”
蕭百川快速回身坐好,眸光陰鬱。
“說。”
“殿下在鷹嘴澗滯留多時,手上還被毒蛇咬傷,還是應該先去醫館讓馮大夫診察才是。”
蕭百川眸色變得深沉起來。
醫館的內院挖出女屍,自己是醫館東家的身份必然已經暴露。
如果現在朝中還沒有結案,蕭廣河一定會將他拉入局中。
醫館中想必已被安插蕭廣河的人,此時過去,恐會不妥。
他思慮良久,道:
“去馮大夫的家。”
馬車在街上掉頭,正要離開的時候,一隊府兵將他們團團圍住。
“聽聞太子殿下回來,本王特意來迎接。”
蕭廣河從馬背上跳下來。
一身緋色花鳥常服,領口金線點綴,遠遠看去,風采卓然。
蘇意緊張地拽住蕭百川的衣袖。
當日伯爵府大火,禁軍和蕭廣河就在外麵。
可沈知夏,還是死在了火海中。
此事,定然跟禁軍和蕭廣河脫不了乾係。
這樣想著,她的眼中滲出絲絲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