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尚未得到時機,長久地休養生息。倘若貿然開戰,我大寧必將一敗塗地。”
蘇意拱拱手,上前道:
“這位兄台說的極是。
當今陛下年少時征戰四方,以一鼓作氣之勢,平定我大寧南邊的割據場麵,又將西夏人驅逐至現在的北境之內。
由此,才換來如今大寧的長治久安,實屬不易。
眼下國家才兵戈止息數載,便想再出其不意一舉擊潰,恐怕相比英勇善戰的西夏人來說,我大寧的勝算並不算高。”
周彥上前一步,繼續道:
“如今若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將西夏人完全趕出中原,除非有一支強有力的軍隊,不僅能夠以一敵十,更能橫掃千軍。
抑或我大寧的糧倉補給如豐收之年的儲備一般豐富,滿倉溢出,必然能夠支持將士們一戰到底。
可這兩點,對於現在的大寧來說,都是難上加難。”
蘇意接過話茬。
“不錯,我大寧今年乃是大旱之年,百姓田中顆粒無收,難民成災。
此時若不能安內,貿然將現有的國力,完全投注在驅逐西夏人、收複中原上的話。
恐怕,必然會使內亂不斷,民心動蕩,國家難安。”
話畢,伸手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拍手聲。
眾人尋聲而望,皆躬身行禮道:
“草民參見瑱王殿下。”
蕭廣河雍容華貴的衣袍停在蘇意的眼前,下一刻便聽見他禮賢下士的聲音,道:
“這位先生所說,正是我大寧現今痛處。
不知先生可有法子破解?”
蘇意沉吟片刻,轉而伏在地上,沉聲答道:
“既有內憂,必先安內。
隻有內部和諧,對外方能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蕭廣河伸手將蘇意扶起來,麵上帶著良善無害的笑。
“先生說得極是。
先生乃是大才之人,不如就入我王府來,做我府上的幕僚如何?”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蘇意頷首,恭敬而喜悅道:
“草民仰慕王爺日久,今日更是慕名而來。
能夠得到王爺的信任,是草民的福氣。”
蕭廣河笑著將蘇意扶起來,又將目光看向身邊的周彥道:
“這位可是曾在定北侯府借住的周先生?”
周彥立刻拱手,道:
“不敢妄稱,草民周彥,參見瑱王殿下。”
蕭廣河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一番道:
“本王記得先生與太子殿下相交甚深,怎麼今日跑到本王的府上來了?”
周彥思索片刻,眸色堅定地頷首道:
“王爺不知。
太子殿下身子孱弱,又不能經常在京中。草民一心想要求取功名,跟著太子必是無用武之地。
王爺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蕭廣河俯視著地上跪著的男人,不覺勾了勾唇。
涼薄的笑意中,滿是懷疑。
“周先生一向看重情義,更是因為昔日的舊友,便出口教訓定北侯府的世子謝望山。
這樣一個重情義的人,為了仕途,轉頭就來投奔本王,實在叫人很難信服。”
說著,他腰間的那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抵在了周彥的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