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出大事。”
*
宮中。
瑱王領導的禁軍已將宮門封禁,嬪妃們皆被鎖在各自的寢殿中,寸步難行。
改擬詔書的大臣則被統一安排在了中書省內,魏轍和朱純同在其中。
蕭齊的寢殿內,虞貴妃一身華衣站在床側。
她的視線掃過蕭齊的麵,臉上看不出喜怒,平靜得有些可怖。
“那報信的宮女可抓住了?”
白眉慌忙上前,諂媚道:
“娘娘,那宮女已然被就地處決了,但是身上的血書卻不見了。
時下,王爺已經帶兵將皇宮封鎖。
另外,京中清流一派也已經被王爺控製。
下一步,隻要娘娘的改詔計劃成功,王爺一定能夠順利登上王位。”
虞貴妃冷眸看向龍榻上的蕭齊,眼神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恨意。
她伸手幫蕭齊掖了掖被角,眼神倏而又柔軟下來。
“原本我是想等你的寶貝長子死去再與你糾纏,誰想他卻是個硬骨頭。
如此便也隻能在你身上早做打算。
怨隻怨,你身邊的人實在都太過忠心護主。
如今血書流出,倘若本宮再不動手,你一旦逃出生天,這皇位就要落入他人之手。
本宮說過,娶我會讓你丟掉最寶貴的東西,你可還記得?”
蕭齊依舊緊閉雙眼。
虞貴妃並不生氣,嬌俏的嘴角畫出好看的弧度,似是在笑。
驀然之間,她又立刻上前抓住蕭齊的衣領,道:
“你當真看不出我是誰?”
半晌,床上的人仍然安靜地躺著。
虞貴妃將自己的失態收起,起身道:
“繼續給陛下用藥。”
“是。”宮女膽怯地應一聲,立刻端著藥碗上前來。
*
蕭百川和蘇意被關在東宮的寢殿內,殿門外被禁軍把守著。
“想不到還未大婚,便有機會邀請你參觀我在東宮的寢殿。”蕭百川調侃道。
蘇意垂著頭,半晌不語。
“今日怕是我表現得不周,讓虞貴妃發現了端倪。”
蕭百川衝她安慰一笑。
“並非你的緣故,莫要多想。”
蘇意側頭看他,眸光深深。
蕭百川走至窗前,望著映在窗紙上的光,道:
“宮中本來就派係複雜。
虞貴妃想要做什麼,再怎麼手段高明也總會露出馬腳。
一旦露出馬腳,失敗也將會出現在眼前。
可要阻止失敗,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馬腳變成順理成章的事情給大家看。”
蘇意猛然抬頭,驚道:“這麼說來,虞貴妃想必是想要瑱王繼承大統。
如此一來,難道陛下……”
說著,她警惕地看一眼門外的守衛,低聲道:
“我手上有一方血書,上麵說虞貴妃和瑱王合謀給陛下下毒,現將此物呈遞給殿下,還請殿下明斷。”
蕭百川看過血書,眉頭擰緊。
旋即,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目中怒色昭然。
“我以為矛頭會一直對著我,卻不想蕭廣河竟然如此不擇手段,暗中給父皇下毒,做弑父殺君之事!”
“殿下為何肯定是瑱王?”
“若我病死,父皇也因為病體難愈撒手人寰,那之後的受益者是誰?”
蘇意沒有回答,她看向漆黑的地板。
那團揮之不去的黑色,仿佛現在擺在眼前的迷霧一樣,叫人看不見希望和光。
正在此時,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