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一招手,讓身後的小廝們進去,三五下便把雲小衣綁了。
“不管喜兒有什麼過錯,濫用私刑就這一條,表小姐也實在該送官府了。”蘇意道。
阿福疼惜地去扶起喜兒,心有餘悸道:
“喜兒,在掙錢和娶你之間,我還是想先娶你。”
喜兒大難未死,不免生出許多感慨。她摸摸阿福的臉,哭道:
“阿福哥,娘看得不錯,你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的。”
雲小衣還不服氣,橫眉怒目道:
“此事我自有道理,就算到了老夫人那裡,老夫人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謝老夫人拄著拐杖同錢氏一起姍姍來遲。
她下垂的眼睛瞥向嘴硬的雲小衣,道:
“先把她給我關起來,其他的審完再議不遲。”
說完,她又看向錢氏,眼裡全是慍怒。
*
正廳。
喜兒跪著,錢氏與蘇意坐在旁側,謝老夫人坐在主位上。
“說說,你是如何將大娘子的銀錢,偷偷吃了回扣去放印子錢的?”謝老夫人蒼老的聲音,低沉道。
喜兒狠狠叩頭,額前磕出一片紅色。
她認真道:
“老夫人明鑒,若說小人吃回扣,府裡的丫鬟婆子,每個人都做過的。可放印子錢這種事情,小人哪有那麼多錢?若是真有,小人又何必還在府中做這些苦差事,叫人欺負抽打不說,今日還險些喪了命。”
謝老夫人轉眸看向錢氏,道:
“你將放印子錢的憑證拿過來我瞧瞧。”
錢氏正皺眉瞅著喜兒,心下還在暗暗咒罵。聞聽謝老夫人吩咐,她馬上從袖中抽出交子遞上去。
謝老夫人打眼一瞧,赫然印著的便是錢氏的印鑒。
她抬手一巴掌拍在桌上,氣得一陣疾咳。
“是不是我平日太過縱著你,今日你竟做出這種賊喊捉賊的事情來!”謝老夫人怒形於色道。
蘇意忙起身安撫,道:
“祖母息怒,還是先聽母親解釋。”
錢氏忙跪下,無辜道:
“母親,我為了咱們謝家一向儘心。這您是都知道的,我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就是喜兒,是喜兒假借著我的名義,拿著我的印鑒去偷偷做的。”
謝老夫人冷哼一聲,質問道:
“那你說清楚,她一個丫頭,如何能拿到你的印鑒,而你卻竟不知?”
錢氏絞著帕子,眼神惶然,竟不知如何答話。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謝老夫人威壓道,“來人!”
謝望山和謝望雪匆匆而來,雙雙跪地道:
“祖母!還請祖母手下留情,以母親的性子,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謝老夫人將交子甩在地上,失望道:
“這是物證,你們都看仔細了。不是我老婆子在這裡冤枉她。”
錢氏被逼無奈道:
“母親,這交子是雲小衣給我的,是她說是喜兒借著我的名義放了印子錢,我也是一時害怕,便把喜兒關起來了,還沒來得及審,誰能想雲小衣竟會對喜兒下了這樣的毒手……”
說著,錢氏心頭一驚,她莫不是被雲小衣利用了?
謝老夫人撚了撚手裡的串珠,道:
“我暫且再信你一回,將雲小衣帶過來。”
雲小衣被幾個小廝扭送到正廳,拿帕子遮著臉跪道:
“見過老夫人。”
聞聽一股濃重的鼻音,謝望山蹙眉轉過頭去。
她的聲音怎麼回事?
謝老夫人將拐杖磕一下,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