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簡潔的遺體告彆後,此禮和郜荇便留了兩個女生在等候大廳,二人去等骨灰。
班悅突然就長長歎出一口氣。
“累嗎?”身邊林漠秋問,“坐一會。”
這是個冷靜的,卻也溫和的人,剛剛全程她都很沉默,此時也隻是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簡單地招呼。
“倒也不是累,就是……以前隻上過公墓,沒見過這場麵。”班悅坐下去,“我也想不到,跟此禮認識短短幾個月,就要許下這麼重的諾。”
罷了,她一歪頭,對身邊人道:“我剛剛當著秦老的麵打了包票,此禮這個人以後歸我管了。”
這話叫林漠秋愣了一下,而後,她莞爾。
本就長得清秀,此時淡淡笑起來,更顯文靜,林漠秋道:“我以為,你們認識很久了。”
“啊?”班悅正經了一些,“有嗎?”
“不然,你怎麼會陪他來這兒?”
“也是啊,這兒是不適合約會。”班悅哈了一聲,“可能是因為看此禮傷心過度搖搖欲墜的脆弱模樣,激起了我所謂的照顧欲?”
這次,林漠秋實在沒管住自己驚詫的眼,原本沉浸在悲傷中的情緒都淡了一些。
班悅雖然並不覺得這女生很好親近,卻還是莫名挺喜歡她的氣質的,又見她像是好笑什麼,便拿胳膊肘戳她一下:“怎麼了?我說錯了?”
林漠秋隻是搖搖頭,片刻才道:“秦教授常常給我念叨他那群學生,把學生呢,都處成了忘年交。他生前最怕麻煩了,吃藥都嫌麻煩。今年國慶前突然說他想把兔崽子們都召集一起聚一聚,也沒什麼特殊的理由,就隨便發個朋友圈,能來幾個來幾個。”
說到這,班悅已經不知道她是在給自己解釋,還是在緬懷。
班悅:“不是有人說麼,有些人走之前,是有些預感的。”
“也許吧。”林漠秋繼續道,“然後他特意把我叫過去,隻為了把此禮和郜荇介紹給我。”
頓了頓,她正色:“彆誤會,不是那種介紹。”
班悅點點頭,她沒想誤會,畢竟她聽此禮說過她跟郜荇的事兒。
林漠秋說:“秦教授說,他這麼多學生中,要是說最沒心沒肺的,就是這兩個了。隻不過,郜荇是真的沒心沒肺,此禮卻是最懂控製情緒的人,消化問題也快,後事交給他們,才不至於複雜混亂,他也才能放心。”
“……”
“所以我猜,你男朋友要不是裝的傷心過度搖搖欲墜脆弱得要死,就是你情人眼。”
班悅不好意思告訴她是自己誇大其詞。
尷尬嗬了嗬,她覺得眼前這姑娘也是個神奇人物,於是,她還了一嘴:“不過,我聽你對郜荇的評價,也不客觀啊,不會是假傳秦老的聖旨吧?”
林漠秋閉嘴。
“他要是真沒心沒肺,還能為了喜歡的姑娘等五年?”
這是此禮說的,班悅並沒法核實,但是她覺得保不齊自己多這一嘴也能做一個愛情推手呢?
林漠秋說:“班悅,我們還是小孩子嗎?”
“啊?”
“這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