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以我……做了?”
“沒做。”
一時間,氣氛又該死地尬住了。
片刻,此禮像是才找回狀態,重新開口:“我為我可能的偏激行為道歉,對不起,嚇到你了。”
嗯?
這倒是叫班悅更奇怪了,不是,就算是酒後亂性,也不該是叫偏激行為吧?
她試探問道:“你不會是有酒後打人的習慣吧?”
“沒有。”否認得決絕。
“那什麼叫偏激?”
“比如抓著你不放,比如說了什麼胡話……總之,叫你不舒服的事情。”
稀罕的,班悅覺得他在緊張,甚至,還有些語無倫次。
哦,也對,在男人的印象裡,畢竟是他自己先醉的酒。
這麼一想,好像她還真的沒有什麼必要尷尬。
有一說一,她可真是個有責任心的女朋友了,她還徹夜給他開了空調呢不是。
想到這裡,她噗嗤一聲笑了。
此禮眉間一跳。
“你管這些行為叫偏激嗎?”班悅問。
此禮狐疑,似是默認。
班悅心情突然大好,她伸手拍拍男人的腦袋:“乖啦,這不叫偏激。”
“???”
“這叫粘人。”
粘人。
是此禮的世界裡,陌生又新奇的詞彙。
發頂被拍過的位置帶著點酥,他仔細看她的表情,確定她沒有說謊。
“那你,討厭粘人麼?”否則,為什麼會那麼早跑出來。
隻是後半句他不敢問。
“討厭啊。”班悅道,“大男人黏糊糊的多煩。”
此禮神色幾不可察地一變,卻聽她湊近了些又道:“但我還挺想看你粘我的樣子,想想就覺得應該很可愛。”
“……”
此禮徹底不說話了,他伸手去拿麵前的杯子。
送到嘴邊才發現上邊有淡淡的唇印。
目光下意識落到了麵前人的唇上。
班悅敏銳地察覺到,她點上自己的唇大大方方給他瞧:“好看嗎?”
“嗯。”
嗯完,此禮手指一緊,掌心的咖啡杯帶著熱度。
“……”他抿了一口。
像是偷看被抓包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班悅竟然產生了這種感慨。
分明怎麼看,此禮都不像個孩子。
嘖。
當然,她沒忘了自己的問題。
所以,等到男人喝第二口的時候,她問:“此禮,你認識苑清嗎?”
被咖啡卡住喉嚨是什麼感覺,此禮算是體會了。
帶著燙意的,不上不下的,就堵在嗓子眼。
他勉力咽下去。
有些失神。
“什麼?”
不問反答,班悅卻清楚了答案。
他果然是認識的,她沒有聽錯。
“我剛剛問,苑清是誰。”她修改了問題。
這次,此禮直起了身姿重新看過來。
她在問他,苑清是誰。
是當真想要一個回答。
可她的目光騙不了人,她明明想問的其實是,你為什麼會認識苑清。
或者是,你為什麼會認識以前的班悅。
也是這一刻,此禮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她是真的不記得他了。
雖然早已經知曉這件事,卻仍舊在第一次直麵的時候,有些說不上的五味雜陳。
喉嚨發緊,他略一沉吟:“她是——我的恩人。”
“恩人?”
“嗯,是個很好的人,應該幫助過不少人吧,我隻是其中之一,”磋磨著手中的咖啡杯,此禮道,“所以,即便我記得她,她也不一定記得我。”
這樣嗎?
班悅反問自己,她真的是個樂於助人的四美好少年嗎?
“哪種幫助?把自己的課本借給彆人然後自己被罰站的那種?”她誠摯發問。
感覺男人開口更艱難了些,此禮:“可能也算吧。”
班悅噎了一下。
半晌,她道:“此禮,恩人是這麼用的嗎?”
此禮這才重新對上她的眼。
那是一雙寫滿了質疑的眼。
沒有重逢後每一次的嬌俏肆意,更沒有調笑輕快,有的,是隱隱壓抑的一點憤怒。
憤怒。
此禮突然有點慌。
像是那一年她突然地轉身離開。
幾乎是本能的,他伸手:“你彆走。”
手腕上的力道並不重,帶著一點小心翼翼。
在她狐疑望下的瞬間,又輕微地顫了一下,卻堅持沒有鬆開。
她原本隻是生氣於某人的不說實話,卻沒想到他會如此。
這和以前的任何一個時候的此禮都大不相同。
“要我不走,”鬼使神差的,她說,“也行。”
班悅瞧著被他拉住的手腕:“除非你告訴我,苑清怎麼你了。你昨晚,也這麼拉著我叫的苑清呢。”
此禮:“……”竟是這樣。
現在鬆手的話——
班悅反手拉住他要撤下的手:“乾嘛?你心虛了?”
“沒。”
“所以,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