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楚蓉,你居然來挖我牆角!”
這家夥怎麼這麼能搗亂?
楚蓉緊緊地閉了閉眼睛,惡狠狠地扭過頭,一臉凶相:“鐘承然,你是不是特彆喜歡醫院?”
“我們凱進是絕對不會抄襲你們的。”
鐘承然是凱進遊戲公司的數值策劃師,這公司倒也是厲害,利用這麼一根筋的傻家夥跟他們犟。
鐘承然本來跟她是大學同學,在他們班裡,可說出了名的榆木腦袋,半點新奇的靈感都沒有的家夥。
像這種任務設計方麵的事兒,他哪兒能懂那麼多?
楚蓉根本不想跟他過多的理論,道:“有本事,讓你們的總管出來對質,你一個小嘍嘍蹦躂什麼蹦躂?”
陸澤一抿直嘴唇,目光掃過鐘承然的臉,又掃過楚蓉的。
“你看不起我!”鐘承然緊繃著臉,一雙薄唇用力的抿著。
“我就看不起你!”
什麼同學情誼深似海,楚蓉倒是覺得是條懸崖,她就算是從懸崖上跳下去也不會跟他深似海。
虧當初還那麼多人喜歡他,開什麼玩笑,這家夥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幼稚鬼。
“虧我之前還以為是你是個挺溫柔可愛的小姑娘,”鐘承然咬著牙道,“暴力狂,女騙子。”
“你倒是沒怎麼變,”楚蓉半點不落下風,“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笨。”
話音剛落,楚蓉忽然反應過來了一件事——
天哪,她、她似乎又條件反射了!
大意了大意了,陸澤一還在這裡呢!
她扭過頭去,陸澤一的眼神幽深而平靜,楚蓉鬆開拽著他衣角的手,居然一時間心裡忽然沒了底氣。
她剛剛是不是太凶了?
“那個”楚蓉小聲道,“我想回家,你送我好不好?”
啊,陸澤一的眼神好可怕!
她剛剛果然沒崩住,都怪鐘承然這個大笨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大傻子!
“周圍那麼多出租車,自己回去啊,”鐘承然道,“你放心,沒人敢欺負你。”
等等,說起這個來,楚蓉倒是覺得有件事可以問問他。
“昨天在我家蹲點的人是不是你叫的?”
“什麼?”鐘承然一臉茫然,“什麼蹲點?”
楚蓉上下觀察了他一會兒,這家夥好像是真的不知情。
“算了,”楚蓉搖搖頭,“以你那個智商和膽量,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陸澤一忽然開口,說:“你們認得。”
“大學同學。”楚蓉擺擺手,“道不同不相為謀,不用在意這個細節。”
“你的意思是,你昨天被人”
“你放心,我這麼——”
楚蓉說道一半,不說了。
“你受傷了嗎?”鐘承然的目光落在楚蓉胳膊的創口貼上,“他們有沒有怎麼樣你?”
這家夥看起來還挺關心她,楚蓉哼出一聲,好心的提醒他:“你彆忘了,我們現在可是敵方。”
“走吧。”陸澤一淡道,“我送你回家。”
楚蓉聽了,得意的朝鐘承然揚了揚眉毛,陸澤一皺眉,抬手將她的腦袋往旁邊一轉:“看路。”
“哦。”
鐘承然這次倒是沒有攔她,楚蓉點點頭,看來這小夥子還是稍微有點頭腦和良心的。
人群擁擠著,陸澤一在前麵帶路,楚蓉踩著尖細的鞋跟,慢悠悠的跟著他後麵走。
屋頂上開始放出煙霧來,就在楚蓉隨著音樂一邊舞動一邊走的時候,陸澤一忽然轉過身來。
嗯?
楚蓉的動作僵停住。
“怎麼不拉我袖子了?”陸澤一問。
楚蓉扯了扯嘴角:“哎呀,你發現了?”
她剛剛的動作明明很小啊。
陸澤一的眉毛很濃,楚蓉忽然覺得劍眉星目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實在太恰當不過。
“走吧,”陸澤一抬起手來,聲音平沉,道,“彆一會兒丟了你。”
楚蓉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刻牽住他的手。
這個大律師雖然看起來不好接觸,但有的時候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難道他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可愛之處?
陸澤一沒動,一雙漆黑眼睛漩渦似的,一眨不眨的往著她。
“怎麼了?”
“我說的是袖子。”
楚蓉低低的“哦”了一聲,失望的慢慢鬆開了手,低聲道:“四舍五入不就是牽手了嗎?”
兩個人往前走著,楚蓉出門的一瞬間,立刻被冷風激了個哆嗦。
這入秋的風,果然不容小覷。
一件大衣披在了她身上,楚蓉愣了一下,立刻轉頭朝陸澤一看過去。
“腳不疼了?”
楚蓉今天又穿了雙細高跟,為了配了件紅色的超短小洋裙,她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呢。
“天這麼冷,還穿這衣服?”陸澤一用下巴朝酒吧指了指,問,“常客?”
“咦,你是不是關心我?”
楚蓉嬌笑起來,轉身捏住他的領帶,輕輕的往下扯了扯:“彆以為我沒注意到,你剛剛又向著我了,對不對?”
“你知不知道男人的領帶是不能隨便動的。”
“如果動了呢?”
楚蓉仰著頭,杏紅的唇色在燈光下呈現出水潤的弧度。
陸澤一緊緊地盯著她,道:“鬆手。”
“你不是問我來乾什麼嗎?”
楚蓉沒有一絲鬆手的意思,她刻意的壓低聲音,道:“公事的話,我是來請你做我們公司律師的。”
陸澤一的眼睛在暗光下格外清晰,仿佛一個黑色的漩渦,楚蓉一下被吞噬了進去。
哇,這個男人簡直太迷人了。
她壞心思的勾起唇:“私事的話——”
楚蓉拉著長音,忽然踮腳勾住他的脖子,聲音模糊又曖昧:“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