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一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楚蓉慢慢的坐起身來,將腿盤上在沙發上。
她當然知道。
“我今天特彆委屈, ”她吸吸鼻子, 聲音異常的濕潤,“我想讓你陪我。”
撒嬌管不管用?
陸澤一的眼睛清冽又透徹, 他的手安靜的覆在她的手背上,沒說可以, 也沒說不可以。
楚蓉說:“你怎麼都不問我發生了什麼?”
從在警局看到她開始, 陸澤一始終都沒有問她一句。
為什麼?
楚蓉又問:“難道你對我不好奇嗎?”
“你想讓我知道嗎?”陸澤一反問。
楚蓉沒說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
乾安和凱進的案子沒她想象的簡單,多一個人知道, 就多一份未知的危險。
楚蓉眼睛慢慢的垂了下來。
陸澤一跟她不一樣,他是個知名的大律師, 家境清白,跟這個肮臟複雜的商圈一點關係都沒有。
如果出了事, 怎麼辦?
陸澤一望了她半晌,忽然開口道:“你說吧。”
“嗯?”
楚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剛開始以為你隻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麼事, 可能會有什麼難言之隱。”
陸澤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神情專注而溫柔:“但好像是我錯了,對不起。”
他的道歉赤'裸又直白, 楚蓉下意識的想反駁:“......沒。”
“是不是受欺負了?”陸澤一一針見血。
楚蓉啞然。
這個男人的嗅覺實在厲害。
楚蓉抱緊懷裡的墊子,過了一會兒, 問:“我可以依賴你嗎?”
陸澤一點頭,聲音堅定:“可以。”
“如果會對你的職業和未來造成影響, 怎麼辦?”
“你應該相信我。”陸澤一輕笑一聲, 寵溺捏了捏她的臉, “我很厲害的。”
哪裡有人這麼誇自己的?
楚蓉停頓了兩秒,呼出口氣,說:“有人誣陷我。”
她將詹知夏費雁晴,還有陳亞楠,倪悅鐘承然等等等等都給陸澤一介紹了一遍。
他認真的聽著,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楚蓉的心思慢慢沉靜下來,她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說完的之後,口乾舌燥的朝桌子旁邊指了指:“我渴了。”
講的口乾舌燥。
陸澤一貼心的將杯子遞給她,楚蓉伸手剛要去拿,他的胳膊隨即往後縮了一下,趁機親了親她的側臉。
“辛苦了。”他說。
天!
楚蓉動作僵住,這家夥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每次都這麼出其不意。
“流氓。”
楚蓉胡亂的奪過杯子,仰頭抿了兩口水,湊過去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眼神異常清純懵懂,問:“為什麼不是這裡?”
她是故意的。
誰叫他老撩撥她。
“楚蓉,”陸澤一警告的刮了下她的鼻尖,“要矜持。”
“矜持吃不到你。”
陸澤一說:“我們談件正事吧。”
這也是正事啊。
楚蓉把腰杆坐直。陸澤一這家夥實在是太難摸透了,她真想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會慌張失措。
會為了她嗎?
陸澤一說,“明天,我跟你去乾安一趟。”
“你去乾什麼?”
“我去幫你報仇。”
“怎麼報?”
“先不告訴你。”
還賣關子。
楚蓉身體前傾,一字一句的叮囑道:“我們公司小美女挺多的,你要是去了,也隻能看我。”
陸澤一“嗯”了一聲,笑。
楚蓉抱住他的肩膀,另一隻伸出兩根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有指指他的:“你要是敢關注彆人,我會生氣的,知道嗎?”
“好。”
他答應。
這還差不多。
“那今天晚上——”楚蓉說到一半不說了,一雙大眼睛暗示性的朝他眨了眨眼。
陸澤一站起身,單手將她連人抱了起來,慢悠悠的朝玄關處走:“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嚶。
不應該是這句話的呀。
-
陸澤一說的報仇,就是全權接下了乾安和凱進的案子。
楚蓉在倪悅辦公室的沙發上坐立不安,一邊的陸澤一卻像沒事人一樣,安靜淡然的接過合同,,簽字。
楚蓉:“喂......”
“回去坐著。”陸澤一頭都沒抬。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陸澤一:“考慮什麼?”
不管是什麼,都考慮一下啊。
倪悅警告性的朝楚蓉道:“他是幫你也是幫乾安。”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她現在有點後悔了。
乾安和凱進都是致命的大公司,按照之前陸澤一說的,粉絲受眾不同,法律沒有明確規定,取證苦難等等等等......
楚蓉懊惱的攏了兩下頭發,如果真的搭上了陸澤一的前程怎麼辦?
陸澤一簽下最後一筆,將文件合上,遞給倪悅。
“合作愉快。”倪悅再次展現招牌式的微笑,伸出手去。
陸澤一淡色的眸光閃了閃,虛握了一下:“不愧是乾安的總策劃。”
倪悅揚起一邊的眉毛,紅唇一勾,笑了:“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