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危言(2 / 2)

潛邸 周乙 4238 字 10個月前

廢大業律令,頒新格。

上每視事,自稱名,引貴臣同榻而坐。劉文靜諫曰:“昔王導有言:‘若太陽俯同萬物,使群生何以仰照!’今貴賤失位,非常久之道。”上曰:“昔漢光武與嚴子陵共寢,子陵加足於帝腹。今諸公皆名德舊齒,平生親友,宿昔之歡,何可忘也。公勿以為嫌!”

戊寅,隋安陽令呂瑉以相州來降,以為相州刺史。

己卯,祔四親廟主。追尊皇高祖瀛州府君曰宣簡公;皇曾祖司空曰懿王;皇祖景王曰景皇帝,廟號□□,祖妣曰景烈皇後;皇考元王曰元皇帝,廟號世祖,妣獨孤氏曰元貞皇後;追諡妃竇氏曰穆皇後。每歲祀昊天上帝、皇地礻氏、神州地礻氏,以景帝配,感生帝、明堂,以元帝配。庚辰,立世子建成為皇太子,趙公世民為秦王,齊公元吉為齊王,宗室黃瓜公白駒為平原王,蜀公孝基為永安王,柱國道玄為淮陽王,長平公叔良為長平王,鄭公神通為永康王,安吉公神符為襄邑王,柱國德良為新興王,上柱國博叉為隴西王,上柱國奉慈為勃海王。孝基、叔良、神符、德良,帝之從父弟;博叉、奉慈,弟子;道玄,從父兄子也。

癸未,薛舉寇涇州。以秦王世民為元帥,將八總管兵以拒之。

遣太仆卿宇文明達招慰山東,以永安王孝基為陝州總管。時天下未定,凡邊要之州,皆置總管府,以統數州之兵。

乙酉,奉隋帝為酅國公。詔曰:“近世以來,時運遷革,前代親族,莫不誅夷。興亡之效,豈伊人力!其隋蔡王智積等子孫,並付所司,量才選用。”

東都聞宇文化及西來,上下震懼。有蓋琮者,上疏請說李密與之合勢拒化及。元文都謂盧楚等曰:“今仇恥未雪而兵力不足,若赦密罪使擊化及,兩賊自鬥,吾徐承其弊。化及既破,密兵亦疲;又其將士利吾官賞,易可離間,並密亦可擒也。”楚等皆以為然,即以琮為通直散騎常侍,齎敕書賜密。

丙申,隋信都郡丞東萊麹稜來降,拜冀州刺史。

丁酉,萬年縣法曹武城孫伏伽上表,以為:“隋以惡聞其過亡天下。陛下龍飛晉陽,遠近響應,未期年而登帝位;徒知得之之易,不知隋失之之不難也。臣謂宜易其覆轍,務儘下情。凡人君言動,不可不慎。竊見陛下今日即位而明日有獻鷂雛者,此乃少年之事,豈聖主所須哉!又,百戲散樂,亡國淫聲。近太常於民間借婦女裙襦五百餘襲以充妓衣,擬五月五日玄武門遊戲,此亦非所以為子孫法也。凡如此類,悉宜廢罷。善惡之習,朝夕漸染,易以移人。皇太子、諸王參僚左右,宜謹擇其人;其有門風不能雍睦,為人素無行義,專好奢靡,以聲色遊獵為事者,皆不可使之親近也。自古及今,骨肉乖離,以至敗國亡家,未有不因左右離間而然也。願陛下慎之。”上省表大悅,下詔褒稱,擢為治書侍禦史,賜帛三百匹,仍頒示遠近。

辛醜,內史令延安靖公竇威薨。以將作大匠竇抗兼納言,黃門侍郎陳叔達判納言。

宇文化及留輜重於滑台,以王軌為刑部尚書,使守之,引兵北趣黎陽。李密將徐世勣據黎陽,畏其軍鋒,以兵西保倉城。化及渡河,保黎陽,分兵圍世勣。密帥步騎二萬,壁於清淇,與世勣以烽火相應,深溝高壘,不與化及戰。化及每攻倉城,密輒引兵以掎其後。密與化及隔水而語,密數之曰:“卿本匈奴皁隸破野頭耳,父兄子弟,並受隋恩,富貴累世,舉朝莫二。主上失德,不能死諫,反行弑逆,欲規篡奪。不追諸葛瞻之忠誠,乃為霍禹之惡逆,天地所不容,將欲何之!若速來歸我,尚可得全後嗣。”化及默然,俯視良久,瞋目大言曰:“與爾論相殺事,何須作書語邪!”密謂從者曰:“化及庸愚如此,忽欲圖為帝王,吾當折杖驅之耳!”化及盛修攻具以逼倉城,世勣於城外掘深溝以固守,化及阻塹,不得至城下。世勣於塹中為地道,出兵擊之,化及大敗,焚其攻具。

時密與東都相持日久,又東拒化及,常畏東都議其後。見蓋琮至,大喜,遂上表乞降,請討滅化及以贖罪,送所獲凶黨雄武郎將於洪建,遣元帥府記室參軍李儉、上開府徐師譽等入見。皇泰主命戮洪建於左掖門外,如斛斯政之法。元文都等以密降為誠實,盛飾賓館於宣仁門東。皇泰主引見儉等,以儉為司農卿,師譽為尚書右丞,使具導從,列鐃吹,還館,玉帛酒饌,中使相望。冊拜密太尉、尚書令、東南道大行台行軍元帥、魏國公,令先平化及,然後入朝輔政。以徐世勣為右武候大將軍。仍下詔稱密忠款,且曰:“其用兵機略,一稟魏公節度。”

元文都等喜於和解,謂天下可定,於上東門置酒作樂,自段達已下皆起舞。王世充作色謂起居侍郎崔長文曰:“朝廷官爵,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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