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躲在這裡意欲何為?”賀綸麵無表情從她身後冒出來。
湯媛魂飛魄散,立時回身半蹲行福禮,“殿下萬福!”
賀綸拂了拂肩上的落花,白衣紫裙,原來是個一等宮女,算她懂規矩,若是失張失致,定要她好看。
“說,鬼鬼祟祟的乾嘛呢?”
“回殿下,奴婢是壽安宮的,奉徐太嬪之命前來跑腿兒,萬死也不敢冒犯殿下那……那啥,隻好立在原地閉著眼,還存了一絲僥幸的心,誰知殿下慧眼如炬,豈是我等小人能蒙混過去,這不,當場就發現奴婢。殿下,奴婢的耳朵和眼睛打小就不好使,不該聽的話聽不進,不該看的事也看不見,斷不會辱沒了殿下的風儀啊。”湯媛聲情並茂,心口突突直跳。
賀綸哦了聲,抬腳邁了兩步又折回來。
湯媛一顆往下掉的心登時又提了上去。
“剛才你說你是哪兒的?”他問。
“壽、壽安宮。”湯媛捏著嗓子回。
原來是你呀。賀綸終於認出湯媛。
顯然對她還頗有成見。
當日他與賀纓打馬球,賀纓三局兩勝,他願賭服輸,賀纓指著不遠處款步而行的紫裙宮女道,“這個妞如何?壽安宮徐太嬪身邊的得意人,賀緘喜歡她,將來說不定便能求去做掌寢。我要你把這花折了。”
賀綸搖頭,對這種乾巴巴的平胸毫無興致。賀纓隻好退讓一步,把輸家的條件換成,“那就親她。我把賀緘喊來,一定很有趣。”
賀綸見那紫裙宮女傻裡傻氣的,也想看看賀緘明明很生氣偏就得忍住的窩囊樣,便上前招手,“喂,你過來。”
“殿下萬福。”
“方才若不是我主動召你,你便不打算上前問安?”
“奴婢不敢,殿下風姿奪目,令人無法忽視。”
“……撒謊。再靠近點。”
“再近可就要踩著殿下的腳了。”
“把臉抬起來。”
她照做。
“再抬高點。”
“這個不行了,奴婢就長這麼高。”
賀綸隻好屈就彎下腰,道一聲,“不許張嘴。”俯身覆上她雙唇。湯媛驚訝的張大嘴巴,但尖叫聲很快就被儘數吞沒,隻剩喉間斷斷續續的嗚咽,這才勃然變色,奮力掙紮,卻被他先於一步推開。
那時賀綸的臉色比鍋底還黑,掏出帕子不停擦拭舌尖,“你吃鳳梨。”
是呀,吃了好大一塊,可是你為什麼要親我?湯媛泫然欲泣。
“你一日刷幾次牙?”他問。
“一次。”她想說從不,但話到嘴邊又改成一次,否則死的更慘。
往事不堪回首,此刻頂著兩道源自賀綸的灼灼視線,湯媛胸悶氣短,臀.部隱隱作痛。
賀綸抱著胳膊打量她片刻,“你是來找賀緘的吧?”
“回殿下,是。”
“你喜歡他?”
這是個坑吧,回答喜歡肯定不妥,反之也不妥,萬一給她安個藐視皇子的帽子就死定了。湯媛討好道,“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比過真龍天子的子嗣,殿下們的絕代風華早已令奴婢顫抖,豈是一句小小的喜歡所能比擬,奴婢敬仰傾慕啊,奉若神明。”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好奇怪,明明是被傾慕了為何卻有種惡心的感覺?賀綸一臉吃了屎的神情,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拂袖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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