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要感動哭了,賀緘真是個好人,而太嬪娘娘的恩德她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她老人家是真的把她當孩子疼啊,讓她在壽安宮活的跟半個主子似的,遭了罪連皇子都來表示慰問,還帶了極其昂貴的慰問禮。平心而論,沒有徐太嬪,誰鳥她呀!
原來稍稍送點名貴的禮物她就感動成這樣,怪不得前世經驗豐富的指點他給馨寧送禮,感情她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跟她一樣。賀緘不屑的看了她須臾,問,“上回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他確定她追上來不單是為了提醒他該去給太嬪請安,怕是還有彆的事,當時馨寧也在場,她不想說,他便也沒問。
湯媛愣了下,原來被他看穿了,幸而他沒當著馨寧的麵問。
那時她確實有話要說,內容並不重要,她隻是想跟他說話兒。
直到徐太嬪推心置腹的與她來了一場深夜長談,才潑醒了她。
她真是自不量力。
彆說她與他之間那巨大的無法跨越的鴻溝,即使跨過,他那顆滿是馨寧鄉君的心又如何勻得出一星位置於她?
即使勻了也沒用,她肯定……會想要更多。
湯媛醒過神,對著賀緘燦然一笑,“殿下,您可真神了,什麼都逃不過您的法眼,那奴婢說出來您可彆笑啊。”
賀緘垂眸看著她。
“那玉葫蘆最少值五十兩呢,奴婢就想問問最多值多少?”她搓了搓小手。
出息!賀緘恨鐵不成鋼的白她一眼。
湯媛仰著小臉“嘿嘿”笑出聲,“你翻白眼了,我看見你剛才翻白眼了,原來皇子也會翻白眼!”終於可以岔開話題。
“什麼你你的,叫殿下。”
“殿下彆不承認啊,奴婢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她伸手在自己臉上比劃。
賀緘不耐煩的攥住她晃來晃去的爪子。
她笑的脖子一抽,哎呀,好疼!
“怎麼了?”賀緘還以為用力過猛,但她疼的好像不是手,是脖子。
“殿下恕罪,奴婢脖子疼的緊,可不可以先告退啊?”她想回屋吃藥。
賀緘卻非要瞧瞧她脖子,原來紗布上沁出了一點嫣紅。
立在遠處的香柳看得心驚肉跳,慌忙轉回頭不敢再看,餘光卻不停閃爍。
若說三殿下與湯媛沒有貓膩,打死她都不信。
但太嬪的態度又那麼堅決。
她一時也有點糊塗了。賀緘幾乎籠罩了湯媛的畫麵模模糊糊的飄進眼角,有種說不出的親昵,他架著胳膊輕扯她脖子上的紗布,這樣的角度,幾乎是將湯媛完全圈進懷中。
湯媛卻一個勁喊疼,不讓他碰。
“這誰給你綁的紗布,都勒進傷口,再不鬆開到時候長進肉裡那也隻好請太醫用小刀劃開重新長了。”
啊?這麼嚴重!
“我隨便包的,沒想到會這樣,怪不得一直疼!”湯媛被他危言聳聽的話唬住,不敢亂動。當他微微俯身,她的視線剛好越過他的肩膀,發現對麵的陳三有正一臉高深莫測的盯著樹梢。
賀緘將紗布一圈一圈拆開,又重新綁上。
“這樣舒服麼,還疼不疼了?”他問。
“嗯,不疼了。”
這種事讓宮人來做就好,怎能勞駕他?
湯媛吱吱唔唔彆開臉,全都是他微燙的氣息,一呼一吸,無孔不入。
他順手擦了擦她耳垂上包紮時意外蹭染的血跡,撩火的指肚灼的湯媛差點跳起來,連耳根都紅了,一顆心卻是暖融融的,腳下晃了晃,幾乎要站不穩。
真不經逗。賀緘唇角微勾,眸中閃過一點欲念。
關心與貼心,再加上最適合的禮物,這都是她教給他的,現在用在她身上,她是不是很快就要淪陷?
他不承認這是報複,可她再敢三心二意的話,這一世他也要她嘗嘗被人玩弄感情的滋味。
“回去吧。”他的聲音有著自己都未發覺的寵溺,“下回我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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