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非腦子有病才信他的邪!
賀緘臉上依然沒有慍色,反倒主動替湯媛感謝賀綸的一番好意。
“五弟有心了,若真有良配,倒也是我這丫頭的福氣。”他溫煦道。
聞言,賀綸噎了噎,再看湯媛,也是一臉期待的望著他,想得倒美!
他暗暗瞪了湯媛一眼。
哎,乾嘛瞪我啊!真是柿子撿軟的捏。湯媛小聲嘟囔。
賀綸將臉上明顯寫著“我不想走”的賀純領了回去,一路心火直竄,也不知是為湯媛那一臉期待的傻樣還是為了不懂事的賀純。
不過是一句客套話,她還想當真,平時不照鏡子吧,除非羽林衛瞎了眼!
這日掌燈時分,賀緘遣人將湯媛喊進裡間說話。
因著徐太嬪有交代,不可以晚上與賀緘單獨相處,這話湯媛原本沒太當回事,因為她以為賀緘對她不感興趣,直到那日,他,他親了她,饒是再遲鈍她也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她是女的,賀緘是男的。
而一個男的想跟一個女的發生點啥,並不需要什麼特彆的理由,不討厭就好。
想到此間,湯媛莫名惱怒,就算她再大度,也沒可能做到請他老人家在自己身上練技術,因為練好技術的他最終還不是為了取悅馨寧!
她一點兒也不想為彆人訓練老公!
但氣歸氣,人家到底是正經主子,宣她過去她臨時裝病也來不及啊!
賀緘正坐在黑漆書案前看書,等了半天才見湯媛磨磨蹭蹭走進來,還刻意將錦簾掛在勾上,然後站在距離他十幾步遠的地方屈膝問安。
把人防成這樣……就有點過分了吧?賀緘看著她道,“過來坐,這裡沒外人,不必拘禮。”
就是因為沒外人我才“拘禮”啊!湯媛假意笑笑,慢騰騰的挪到離他最遠的那張玫瑰椅側身而坐。
賀緘起身,她手一抖,下意識的也跟著站起來,卻見他徑直走至外間,關上門,上了栓,然後大步走入裡間,在她目瞪口呆之下,笑了笑,然後挑下錦簾,整個屋子,因封閉頃刻間變得靜謐而又怪異。
連呼吸聲都變得震耳欲聾!
這,這是要乾啥呀?湯媛打著哈哈,一麵朝窗戶走去,一麵道,“這屋子還怪悶的,奴婢幫您打開窗透透氣,咦,這栓子還挺結實,挑不開……”
誰知她越緊張就越挑不開,直到賀緘走了過來,自身後伸出一隻手,幫她壓了壓那撬開一半的木栓,道,“先關著吧,找你來說想說點重要的事。”
啊,原來是這樣啊!她緊張的差一點同手同腳,先是想從右邊離開,卻撞進賀緘懷裡,又改向左,結果左邊是案幾。
我就這麼可怕嗎?賀緘多少有點傷自尊,便不再逗她,退開幾步,放她回原來那位置坐定。
湯媛兩靨緋紅,訕訕而笑,“不知殿下召奴婢過來有何吩咐?”
“我今天見過馨寧。”賀緘直奔主題。
見就見唄,關我毛事!不過他警告過她不準再提他愛慕馨寧那檔子事,湯媛隻嗯了一聲,不敢隨意接話。
“我想,你應該早就猜出那日花鳥苑蓉蓉墜湖之後是她有意疏忽你。”賀緘滿臉失望。
前世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偏心才導致馨寧越來越討厭媛媛,內心不免背負著莫名的愧疚,然而此生他並未對不起馨寧,媛媛更沒有礙著她什麼,她為何要這樣?
可是馨寧矢口否認,不過有些東西真相就在那裡,承不承認都一樣。
湯媛愣了下,沒想到賀緘竟為自己質問馨寧,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其實她也納悶明明是那麼漂亮又端莊的女孩子為何突然這樣對她?
內心也不是全然沒有一點頭緒,隻是那頭緒太飄渺,真要拿來詳說又有點兒不知從何說起……馨寧,似乎是在吃醋?
倘若是真的,那賀緘還不得笑死,而她,妥妥冤大頭!
賀緘默然片刻,繼續道,“我知道有些話現在與你說,你可能一時摸不著頭腦,媛媛,我跟馨寧是不可能了,我不會娶她,”這麼解釋她可能還是不懂,賀緘乾脆直言道,“我不喜歡她,現在明白了嗎?”
啊?湯媛完全愣住了。
賀緘望著她的眼睛,徐徐道,“你知道的,我並不看重女色,即便是長輩所賜,能拒絕的定然也會推掉……”
湯媛險些忘了呼吸,心跳如雷,怔怔而又茫然的陷入他深邃的眼眸。
他為何要對她說這些?
為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她幾欲顫抖。
“將來我可能會求娶沈侍郎家的二小姐,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湯媛狂熱怦然的心跳頃刻墜入冰湖。
目光越發困惑的望著他。
“媛媛,沈二小姐是個很不錯的人,對我亦無男女之情,她幼年中毒傷了身子導致不能生育,因此像你一樣的喜歡孩子,將來咱們的孩子掛在她名下,與嫡出無異,我努力的一切都是你的,也隻疼你好不好?你或許一時很難理解,但再給我一點時間,日後我一定慢慢與你解釋……”
賀緘越說越快,疾步上前抓住撩起簾子就要往外麵走的湯媛。
你說你喜歡馨寧鄉君,好吧,你就喜歡唄。
今天你又告訴我你不喜歡她,好吧,那你就不喜歡啊!
可是你又要娶沈二小姐!
那你就娶啊!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關我什麼事!”湯媛使勁抹了把淚,哭道,“為了沈二小姐的名聲,您把奴婢喚來關起門說話,奴婢很是理解,但是下麵的話兒奴婢不想再聽,也做不了您的主,您有太嬪娘娘,再不濟還有皇上,真犯不著跟一個奴婢說!”
可是越掙賀緘抱的越緊,她啜泣著胡亂拍他。
“那你想要怎樣?”他蹙緊眉宇,啞聲問,“媛媛,你告訴我,你想要怎樣?我不相信你一點兒也不喜歡我,否則你不會哭!”
你欺人太甚,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殿下,您太讓我失望了,您憑什麼抱我?”她攥住拳頭砸他,每一下都用了力氣,卻如棉花棒子敲在石頭上,他是巋然不動,她卻是疼的手腕子發麻!
“你等著,我要告訴太嬪娘娘你欺負我!”她伏在他懷裡嗚嗚哭泣,腦袋被他按住無法動彈。
“你且告去吧,反正我是不會將你許給羽林衛。”他一時不忿,也撂句狠話,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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