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徐太嬪就知曉了此事,氣的摔了手裡杯盞,他這是想乾啥?
房間安排的那麼近,分明就不安好心!
徐太嬪恨聲道,“我就不信你不從他還敢用強!媛媛,你是個好孩子,一向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彆聽信他的花言巧語,他說的再好做的再好,都不過是要把你哄上床。”
湯媛乖乖的點了點頭,並不願深思自己在心愛之人眼裡究竟是個什麼玩意……絕不願去細想,她願意把他當成完美的。
他很完美,隻是不夠愛她罷了。
卻沒敢告訴徐太嬪,就算退無可退,她也不會為賀緘侍寢,因她這個人其實自私的很,舍不得自己受委屈,跟了賀緘,她會很委屈很委屈,那還不如陪賀綸一夜。
失去的是童貞,得到的卻是自由。
大不了就當是被狗咬,不,比這惡心多了,簡直就是咬完了還要在身上撒泡尿。
撒尿的話,她就當是刷馬桶咯,反正她又不是沒刷過。湯媛神遊天外的發了會呆,醒過神見太嬪娘娘還在生氣,隻好打起精神安慰她老人家。
徐太嬪微微愣住,倒黴的人是她呀,緣何每次都是她來安慰自己?
這一日,賀緘風塵仆仆回宮,三位掌寢得到訊息,按規矩是要排著隊去見主子“第一麵”的。這是非常重要的第一麵,運氣好的話可能當時就會被留下來侍寢,是以趙秋娘和胡念瑤可下了一番功夫打扮,光是泡澡就差點泡掉一層皮,然而梳妝完畢,望著鏡中嬌美的少女,不免又有點頹喪,再嬌美也美不過湯媛,且不論相貌,就看三殿下寵信湯媛的程度,第一回侍寢也輪到她們呀,不過能給殿下留個好印象也不算賠本,二人重新揚起鬥誌,往西梁殿邁進。
那麼湯媛那邊又是如何應對的?
她也得挑衣服打扮啊,雖然不能出挑,可也不能太隨意,要知道在大家都濃妝,你卻素顏的情況下,那根本就不是低調,而是“出奇製勝”。真正的低調是大家化妝我也化,但我化的比你醜一點。
這倒不是怕被賀緘留下來侍寢,而是希望他少注意自己一丁點兒。
小楠卻是一臉恨鐵不成鋼,這些可都是她專門為她挑選的衣裙首飾,保管穿上後殿下的眼珠子都不舍得錯一下,她怎麼就那麼不開竅呢?
後來她才發現自己錯怪媛姑姑了,原來她才是最了解殿下的人,雖然打扮的略略遜色趙胡二人,但殿下一看到她,眼珠子真的錯不開了。
若非多年的修養和自製,賀緘怕是跟趙胡二人說句話都嫌費事,最終他還是淡淡的道一句你們從今往後要互敬互愛,謹守規矩,然後讓人看賞。
三位掌寢依次福身謝恩。陳三有見火候差不多了,自是請趙胡二人跪安。
趙秋娘僵了僵,下意識的瞄向湯媛,讓我們跪安,那她呢?
胡念瑤始終垂著臉,一點也不敢耽擱的退了出去,最終趙秋娘也隻好悻悻然的欠身告退。
“媛媛,我想你了。”賀緘放下杯盞,再不複剛才穩重的模樣,箭步上前握住了她試圖躲閃的小手,輕輕晃了晃,笑容纏綿。
等他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湯媛已經相了回親,還差點成事,不知還能不能笑得出。
因為親事黃了,湯媛不覺得有必要再遮掩,但也不會傻到專門跟他討論,隻是沒想到悲劇來的這麼快,還是高玲玉送來的。
她是皇後娘娘跟前的正四品女官,湯媛見到她自是要行禮問安的,誰知她當著賀緘的麵忽然來了一句,“聽聞你與譚大人的親事告吹,那他可真是個沒福分的。是了,徐太嬪邀我相的那位廖正你可千萬彆錯過了,我此番就是去壽安宮與太嬪詳說的。”
湯媛可真真兒是命好,廖大人昨天剛剛擢升了正六品,非但沒有嫌棄,還專門去催了高玲玉一遍,問那位湯宮人是否肯賞臉相見。
高玲玉掩嘴輕笑,又對賀緘福了福身,笑吟吟而去。
獨留賀緘與湯媛僵硬的立在原地。
一陣初夏的風悄然吹過,蝴蝶在花中翩舞,時而靠近湯媛,又時而遠去,片刻之後,又飛來一隻叫囂的蜜蜂,掠過湯媛耳際,徑直飛向遠方。
大概是她耳垂上的香味越來越明顯,連蜂蝶都要忍不住徘徊。
而她的人,也要開始抑製不住體內的躁動提前為他戴綠帽子了。
賀緘緊緊抿著唇角,一瞬不瞬望著垂眸靜立的湯媛。
“譚大人是誰?”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緩緩啟音。
“幾天前相過親,他沒看上我。”湯媛如實道。
“廖正又是什麼東西?”
“廖正是個人,可能是下一個相親對象。”她儘量按照字麵上的意思與他解釋,既不遮掩,也不畫蛇添足。
“那我算你的什麼?”他啞聲問。
“您是奴婢的主子,三殿下。”
“那主子要奴婢侍寢你乾不乾?”
湯媛搖了搖頭,“不乾,但殿下可以用強。”
賀緘攥住她的袖子,一路扯著她重回西所,還不等邁入東偏殿,猛然傾身將湯媛橫抱起,大步走向內臥。
卻不想他在西所門口扯著湯媛踉踉蹌蹌前行的一幕儘數落進了賀純眼裡,他本就是來找湯姑姑玩兒的,如今又見著這副光景,更是好奇不已,難道三哥又要跟湯姑姑打架?
“小德子,快,快些追上去。”賀純騎在小德子脖頸上,催促他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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