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壞人對湯媛這隻小兔子產生了研究的興趣時,官兵突襲了一座普通農舍,揪出地窖裡的七個餘孽,殺個雞犬不留,成功的解救兩名人質,一個昏迷並不醒的中年人和一個昏迷不醒的老頭子。
這邊血流成河,那邊惠必巫師依舊雲淡風輕的立在蘆葦湖畔與賀維眺望遠方,直到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盤旋而落,帶來神秘的消息。
惠必掃了一眼,淡淡道,“為了救你一個人,我可是犧牲了七個棋子,他們現在應該已被賀綸的人砍成肉泥。”
賀維垂眸不語。
苗疆餘孽們自來就被洗腦的非常成功,一旦發現事跡敗露毫無反抗之力就統統咬毒自儘,套話和審訊是彆想了。
不過此番一共斬殺七人,還搜出兩封沒來得及寄出的密信,也算是不小的收獲。說到密信就不得不讚傅瑾年的眼明手快,正是他及時阻止了想要“毀屍滅跡”的亂黨。
回去之後,陸韜將事情經過原封不動回稟賀綸,歎道,“卑職原是念在湯掌寢的麵上多多指點他,卻沒想到他本身就是個可塑之才,想來湯掌寢真是個有大福運之人,可喜可賀。”
賀綸聞言,神色稍霽,沉吟道,“這個人,你且留在身邊再曆練曆練,等明年開春調入京師。是了,陸小六如何?”
“算他命大,再晚一晚恐怕就要不行了。”陸韜回。
倒不是這群亂黨虐待他。事實上亂黨想了無數辦法挽救陸小六的生命,但到底條件有限,又不敢隨意走出地窖采購草藥,這才導致他的傷情不斷惡化,倘若陸韜等人再遲一日,那傷勢極有可能就要腐壞一發不可收拾。
就當二人在書房翻閱那兩封密信之時,城門傳來了不幸的消息。
有兩個賊黨強行闖關,且傷了二十名官兵。
才兩個,就能傷二十人且還順利闖關?!你們都是死人嗎?
難道無人聯絡附近的星宿應援?
賀綸大怒,拍案而起,對那戰戰兢兢的城門小卒道,“讓姓佟的滾過來!”
裕王少有疾言厲色之時,這般發作,莫說嚇尿了那小卒,就連陸韜也心神一震,轉念一想,就算有四名星宿前去剿匪,也還有剩有八名守在六處要道。一旦強人作亂,即便前方官兵不敵,附近的星宿也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如何竟讓賊人闖關成功?
佟知府絕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卻說佟知府早就在趕來的路上,因為他腿斷了,臉腫的像豬頭,不得不讓人抬著,這才稍稍落後於回話的兵卒。
甫一邁入正院,他就在下屬的攙扶下連滾帶爬的翻下擔架,一瘸一拐挪向賀綸書房,一隻茶杯就當頭砸來,砸的他嗷嗷叫。
“啊啊,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啊,卑職有罪,卻是被那強人逼迫啊……嗚嗚……”他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原來他消失的這兩個時辰是因為被賊人擄去做了人質。
他畢竟是俞州城的老大,匪徒以他為質,底下的人哪裡還敢亂放箭,而他因為怕死,不僅出儘了洋相還大聲恐嚇試圖聯絡星宿的兵卒,要殺人全家。就這樣耽擱了一會子,成功的幫助兩個亂黨脫離困境。
賀綸的臉霎時陰雲密布,盛怒之極,雙唇竟如吸飽了血的花瓣,眼眸更是瞪得佟知府幾欲昏闕。
“那麼,你是如何落入匪徒之手?”片刻之後,他才開口,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落在佟知府心口
佟知府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身體不停的哆嗦,篩糠一般。
原來他在衙門覺得無聊,偷偷溜出去見相好的,因為大康明文規定七品以上官員白晝不得狎妓,所以他就沒敢讓旁人知曉,隻帶著長隨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誰知道相好的沒見到,反被人揍得差點歸西。
賀綸緩緩坐回太師椅。
書房的氣氛冰冷至極點。
佟知府已然隻剩下克製自己不要便溺的力氣了。
片刻之後,裕王沒有一絲感情道,“拉出去,六十軍棍。”
此時的湯媛還不知外院發生了何事,直至掌燈時分才見到賀綸。
她正在對鏡塗抹脖頸和肩上的傷口,見他連招呼不打就這樣進來,心底略有彆扭,但還是鎮定的穿上衣衫,係好衣結上前福了福身,轉而為了他倒了杯熱茶。
賀綸攬著她腰窩,“我看看傷勢如何?”
大手已經將她衣衫輕輕扯下。恢複的還不錯,已經結痂,他的神色這才微鬆,轉而放開她道,“有兩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
“壞的。”
“劫持你的人已經逃離俞州城。”
這果然是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湯媛連忙問,“那好消息呢?”
“陸小六還沒死,你可得好好謝謝我。”他戲謔道。
湯媛一瞬間恨不能給漫天神佛挨個的磕頭,但磕頭之前不能忘了賀大爺,難得他做回好事,正等著她表態呢。“王爺的仁義,奴婢一定沒齒難忘。”她信誓旦旦的宣布。
“隻是難忘?還是來點實際的吧。”
湯媛愣了下,心知糊弄不過去,隻好傾身微微嘟起小嘴巴在他唇上親了親。
賀綸眸光就更深了,笑道,“阿媛真乖……”
唯恐他還要更多,湯媛連忙轉移話題,“不是說有兩個好消息嗎?還有一個呢?”
賀綸道,“翻過年我要立你為側妃,宗人府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你也做好心理準備。”他淡淡望著湯媛瞬間僵硬了的表情,“剩下的就看你姐夫何時坐上五品官,不過我覺得最多不會超過兩年。我未來的王妃,這算好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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