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湯媛已經被馮鑫扶到椅子上嗅了好幾口香味刺鼻的白丸子,總算回魂。
賀維暗笑,一邊向賀綸致歉一邊吩咐人將那死狐撤下,以免汙人耳目。
那之後,兩位王爺聚在一起喝酒,自然沒有湯媛的立足之地,她在營外,麵附輕紗,圍觀馮鑫捉野雞。這是捉來吃的,並不違背大自然的規律也不屬於亂造殺孽,湯媛表示支持。
姑娘似乎都很喜歡野雞的尾巴,馮鑫當場薅了一把,麵無表情遞給湯媛,卻痛的那野雞嗷嗷叫。
“謝謝馮公公。”湯媛顫抖道。
雖然她很感動,這畢竟是馮鑫頭一回向她表達善意,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粗暴,能把那野雞捏死再薅麼?
而那邊牽著獵犬的侍衛們已經展開搜索。因為剛出生不久的狐狸幼崽如果沒有母狐的體溫與喂養,很快就會死掉,是以日落之前必須找到。臨近黃昏時分,還真給張錄摸著了,隻因他養的獵犬鼻子比其餘的都靈光。
狐狸窩裡一共蜷縮著六隻,可惜的是卻隻剩一隻在喘氣。
但那不是白狐麼,為何通體烏黑,隻有鼻尖兒是粉色的?
賀綸看了看那隻臟兮兮的小崽子,“狐狸小時候都這個顏色,讓張錄帶回去養吧,養活了再給你。”
湯媛欣然接受,秋狩的第一天也算圓滿結束,當夜她隨賀綸宿在水雲苑,原以為賀綸會召她侍寢,這倒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她太了解此人的秉性。
不料此番預估錯誤,值夜的依然是萱兒。
萱兒卻比湯媛還驚訝,驚訝過後則是無法掩飾的喜悅。
結束了一天的殺戮,再飲一壺美酒,沐浴更衣之後的男人喜歡做什麼就不用解釋了吧?
可憐她掛著第二受寵的名義,至今還未與王爺成好事,說不急是假的,在外人眼中,她已經是他的女人,那為何不坐實了呢?媛姐姐都能當上側妃,她覺得自己也就差一步。
其實賀綸也正有此意,撒一個謊就要有無數個謊來掩飾,反正所有人都認同萱兒是他的,就連阿媛也一點兒都不介意,難得她們姐妹情深,他還堅持什麼,總比將來被她發現,拿來嘲笑他一輩子要好吧?
講真,以萱兒的美貌和賀綸的審美口味,若是沒有湯媛這個變數,他早就要了。
湯媛兀自在廂房梳了會頭,熄了外間的燈,將帳子緩緩放下爬到床上慢吞吞的整理被褥,卻聽幾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她連忙披衣下床,隔著門板問,“誰啊?”
門外不答。
而她已經將外套穿好,依舊未聽見回音,誰知正打算回去睡覺,那惱人的敲門又響了,氣的湯媛道,“你丫誰呀?”
“我。”賀綸低聲道。
嗯?湯媛驚訝的打開門,被他俯身抱起,所到之處帷幔如波蕩開,一開始她還略有掙紮,後來也就溫順,不再抵抗,直到身體適應了他的存在,而一旦適應也就很少疼痛,她終於沉醉在他給予的快樂中。
事後,兩人在床上躺了片刻,她雖然累,但並未睡著,清晰的聽見了賀綸起床穿衣的聲音,她睜開眼,倦聲問,“不在這裡過夜嗎?”
“不了。”
沒過一會兒,他就走了,如同沒來過。
湯媛枕著雙臂,發了會兒呆,重又釋然,翻身平靜的睡去。翌日,隻當不記得昨夜發生過什麼,照常與他說笑,他身邊若是不缺人或者沒啥特彆的吩咐,她便偏安一隅,進退有度。
次日,因為俞州城有急報,賀綸提前回府。
湯媛依舊坐在靠窗的位置吃蜜桔,偶爾觀望下他與萱兒的棋局,隻今日萱兒的神色看上去並不高漲,大概是連日侍寢,哦不,是值夜累的,沒下兩盤,萱兒就輸的一塌糊塗。
賀綸感覺沒勁,終於想起車廂還有隻活物,視線驀地轉向湯媛,“你來。”
啊?我!
“奴婢不行啊,奴婢是著名的臭棋簍子,跟奴婢下您隻會更暴躁。”湯媛好心提醒道。
這真的是一句無心的玩笑。甚至是頗為自嘲的。卻不知是哪裡點著了他。
賀綸當即翻臉,抬手就掀了棋盤,嘩啦啦,滿眼都是飛花般的黑白棋子!
她從未見過以如此直接的方式宣泄的賀綸。
湯媛悚然抬眸,為他鋒利森寒的目光所攝。
萱兒也幾欲嚇暈,兩個女孩子本能的抱作一團,瑟瑟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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