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都判斷不出,旁的兄弟就更不用提了。
湯媛也不禁陷入沉思,“那皇上呢,皇上有沒有發覺異樣?”
你在開玩笑嗎?賀綸啞然失笑。
父皇連老四的生母都記不清,隻記得相貌平庸,出生卑微,又怎會對這樣的人生的兒子上心。若非這幾年皇子們在上書房走的勤,恐怕明宗連老四是誰都不知,指望他識破,簡直是做夢。
不對不對,樓歪了!湯媛急忙打住,無比認真的看定賀綸,“反正現在這裡的睿王是假的,真正的睿王是苗疆亂黨,背後勢力難以估量,還喜歡吸人血,分明就是在皇上和皇後娘娘頭上懸了把大刀啊,您趕緊想辦法收了他吧!”
然後大刑伺候,逼他供出所有同夥,再揪起來痛打,把乾爹受的罪全給他來一遍!
“放心,隻要那個真的回來,一個都跑不掉。”
對對,咱們先不打草驚蛇!湯媛讚同的用力點頭。
“王爺,”她仰著小臉欣然的望著他,“我還有好多的話要告訴你,晚上可不準亂跑,記得等我啊,是正經事。現在,我得去看看乾爹,告訴他睿王的事,興許就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可惜賀綸一點兒回避的意思都沒有,依舊一瞬不瞬望著她,看的女孩雙頰火辣辣的。
湯媛硬著頭皮上岸,飛快的躲入幕後,隻是才裹上吸水的棉布巾就被年輕的男人從身後緊緊的擁住,那麼用力,仿佛要帶著她一同燃燒。
“不行……晚上再那樣好不好。”她水盈盈的眸子微微晃動。
“阿媛。”賀綸沒有鬆開,輕輕呢喃她的名字,“我會照顧你的,彆傷心。”
我為什麼要傷心啊?湯媛覺得好笑,努力扭過頭去看他,心口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開始急跳。
“彆傷心。”他連忙吻向她快要滴落的淚。
在她離京的第三天陸小六就去了。
泅滿了水汽與花香的淨房驀地響起了湯媛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天賀綸一直抱著她,直到她哭著睡去。
明明才是夏至,卻為何那樣的冷,唯有他是暖的,她隻能縮在他的羽翼中,緊緊的依偎著。
殊不知賀綸與她一樣,也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
明宗探視過章閣老的那天晚上,這位曆經兩朝的國柱於當夜子時與世長辭。
但是賀綸比她堅強,沒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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