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軟的…
腦子裡莫名冒出了個不合時宜的想法,溫玉沉喉結滾動,一手壓在合著的眼皮上,不願繼續細想。
但他的舉措似乎不大管用。
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華清棠。
他覺得這是黃粱夢的問題。
一定是因為這黃粱夢有放大他人情緒的原因,才導致他對華清棠如此念念不忘。
一夜無眠。
現如今巧娘雖亡但陣並未重啟,說明這陣需得走完所有人的結局才會再經曆一次循環,那麼便仍舊有破陣的希望。
溫玉沉知道巧娘的執念是想將文家人全部殺光,故而這破陣之法便是要滅了文家門。
滅了文家滿門對溫玉沉而言不是什麼難事,他完全沒有心裡負擔,因為他身為局外人明確的知道這些人早都死了,如今留下的隻是殘魂。
但唯一困難的是這些殘魂對他亦有實質傷害,而他現在經脈被封靈力全無,無法突破束縛一招製敵。
除非他現在就同巧娘一樣,獻祭自己獲取助力。
等等,也並非全然不可…
溫玉沉眸色一頓。
他雖然沒了靈力但並非不能以身為器,若是在遭到反噬前成功破局便能安然無恙,但若陣法在被反噬後才破解…
溫玉沉大概當場便會命絕於此。
但他若是不用此法,便要不自量力的一個人一把刀單挑整個文家。
他倒也不會蠢到將自己的項上人頭白送給文家當上門禮。
冷風透過縫隙吹開了溫玉沉放在案板上的禁術之書,書頁不斷翻動,風止後,書板板正正的打開供人考究。
溫玉沉起身,正欲闔上,目光在看見書上的內容後渾身一滯,伸手撫上泛黃的書卷。
祀幼。
溫玉沉墨色雙眸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無形中散發著一股威壓。
祀幼確實比黃粱夢更加穩妥,一來是黃粱夢隻是會將人困入其中,不會殺死他們,巧娘不一定會散了怨氣,二來是溫玉沉擔心若是巧娘的黃粱夢解了但他的黃粱夢卻仍舊生效,彼時便是自尋死路。
再也無法可解。
溫玉沉垂著眸子,無聲看著祀幼的煉化之法。
需活剝一降生不久且體質強健的嬰孩生魂,剝離後將生魂沁入一八月活胎體內,生魂沁入活胎後便會與胎兒原本的生魂爭奪主權,直到孕婦臨盆時降為死胎方才罷休,但也因此會積攢諸多怨氣,蛻變成為厲鬼祀幼。
祀幼需以煉化人血肉為食,結契後煉化人要日日以血供養,直到祀幼識得煉化人的氣息後方可操縱祀幼為己所用。
“活剝生魂。”溫玉沉沉吟一聲,微微蹙眉。
生魂便是人最重要的一魂,若缺了這一魂一旦染上了什麼病便會不治而亡,當然,如果這輩子都無病無災缺了這生魂倒也沒什麼大礙。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倒也無所謂,左右這裡的人都不是活人,一切自然要以他為先,況且若是破了陣還能將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