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神,溫玉沉又接著自己的話茬繼續道:“以身相許?”
他上一世死時也還沒過十八,如今倒退回十七歲時,更是聽不得這些調戲自己的話,耳尖肉眼可見的紅的跟火烤了似的。
溫玉沉見他反應如此強烈,滿意的將話攏了回來:“拜本尊為師如何?本尊教的比彆人好,你不虧。”
華清棠眸子亮了亮,隨後想到了什麼眸中的光亮也隨之黯淡。
溫玉沉不解,難道拜他為師華清棠還委屈了?
他還想拜誰去?
華清棠在無形中被他劃分成了自己的私有物,他如同一隻惡犬,看守著獵物,斂著眸光,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周圍人一圈。
他倒想看看,華清棠到底看上了誰,還有誰比他更有實力,足以成為華清棠的師尊?
溫玉沉越想越是不悅,他冷哼一聲甩袖時帶起一陣疾風,發出一聲悶響,動靜雖不大,但足以引起周圍人注意。
華清棠回過神。
果然師尊還是同上輩子一樣,喜怒無常。
華清棠見眾人都向他倆這瞧,隻得小聲喚他:“師尊。”
剛還在到底是想誰讓華清棠刮目相看的溫玉沉在聽見這句師尊後又感覺不那麼生氣了。
垮下的嘴角又彎了回來,眉眼也舒緩起來,有些不自在的瞥向華清棠,鼻音略重:“怎麼?”
先前睡不著時他就在想華清棠喊他師尊會是什麼樣的情景,是更像他喊步程一樣,還是更像他喊仙尊那樣?
不過那會兒他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如今倒是不用他再思量華清棠喊自己師尊是什麼樣了。
心情大好的溫玉沉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對師尊這個稱呼十分受用。
大概是因為當步程那會兒華清棠喊他時大多都帶著些命令的口吻,這會兒喊自己師尊時如此乖順,讓他產生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那弟子早就被打發走了,如今眾人正等著他回山門行拜師禮。
溫玉沉心下了然,索性大手一揮,手掌內燃起一陣烈火,轟——
烈焰接觸到地麵,霎時火光滔天,如同天降異象般,大片紅痕透過光直直映射在眾人麵上。
火焰不斷燒著,卻在空隙出蔓延出一條布滿火痕的路。
“這是什麼?”有弟子不解,瞪大了雙眼看著滿天血色浸透滿院。
“天火鑄道。”
徐佞認得出這陣法。
天火鑄道如其名,以靈力轉化成天火,天火不似靈火,它可讀懂施法之人心之所想,可避免傷及無辜。
早年書中有記載它曾是拜師典重要的一環,但因其耗損靈力,後人以擊鼓替天火完成昭告天地的重任。
至於為什麼擊鼓能代替天火,則是因為鼓聲極大,同天火燃起之時一樣,能引人注目,但它的確不如天火聲勢浩大,天火一來瞬間就能將晴空萬裡的天染上血紅。
雖然後人說是麻煩且無實用才以鼓代之的,但更多是因為他們的修為不夠支撐著此法完成。
簡而言之,就是他們用不起。
火光漫天,隨著呼嘯而過的狂風擺動。
溫玉沉不知在何時已經踏過那以火為底的長階,站在最高處,與連同身後的豔紅天仿佛融為一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