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是要允他歸家麼?
他的確很久沒見到父母了,他重生時便已經到了邵陽,沒來得及再見父母,說實話,華清棠是想見父母的。
寧城離邵陽雖然有些遠,但對溫玉沉而言無所謂,反正他靈力充沛,大不了就走一半溫玉沉再施法過去。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用術法麼。
則是因為溫玉沉怕他用了一回之後華清棠次次想歸家都要來煩他,為了避免造成這樣的結局,他決定裝成這術法很難不到萬不得已便不能用的假象。
以華清棠的性子若知曉了此事難辦,大概率就不會來麻煩他了,即便華清棠沒想那麼多,又來尋他了,他也有理由拒絕華清棠。
“去可以,但你先把經脈打通。”溫玉沉剛說完華清棠就立馬應了下來。
不難看出華清棠是真想家了。
溫玉沉眸中情緒翻湧,不知為何竟然莫名的想起來那叫自己爹的小鬼,他覺得自己是失心瘋了,那等噩夢竟也能讓他所留戀。
另一邊的華清棠靜下了心,不過不知為何一直無法突破,他似是有些急了,額角冒出細微的汗珠,闔著的雙眸不由自主的緊緊蹙在一起。
指尖撫平緊蹙的眉心,迎上華清棠那雙深邃鳳目,溫玉沉語氣平淡,像是做了一件極為尋常的事。
“皺眉容易變老,彆皺眉了。”
他說的煞有其事:“就像你徐佞師伯一樣,人老且醜。”
徐佞其實不醜,長得是一張極為周正的臉,因此彆人總對他畢恭畢敬,不敢多說什麼廢話,當然溫玉沉除外,不是廢話他便不跟徐佞說了——
不過主要原因還是溫玉沉閒得慌,所以動不動就找同門茬兒,今天罵了誰,明天又拔了誰家種的菜,全憑他當天的心情。
“是,弟子知曉了。”華清棠知道他與徐佞也不算關係良好,隻不過上輩子溫玉沉從沒當著他的麵說哪個同門的壞話,此刻他也有些意外。
他以為師尊都是當麵罵人不會悄悄說人壞話的。
溫玉沉起身,朝著不遠處的靈池走,靈相體可以隨主體意識將原有地的東西包進靈相體中,相當於一個異空間,隨著主人命令隨意裝套外界物品。
靈池便是是被他裝進靈相體的東西。
本被玄玉發冠束起的發絲隨溫玉沉的動作傾瀉而下,溫玉沉的頭發很長,直直擋住了他腰身,他倒不怎麼修剪頭發,不是懶,是因為他身上靈力強盛,若剪了頭發,頭發脫離本體後仍舊帶著靈力,極有可能修煉成精。
溫玉沉實在不敢想象他的頭發到處作惡行凶給他添堵。
因此他便不怎麼修剪長發,好在修習之人可以稍微控製些自己生長速度,他也不必天天擔憂自己的頭發成精去害人了。
發冠被他擱置在靈池旁,他垂眼,目光凝在腰間的帶子,手在上頭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解開了它,將外衣搭在發冠邊上,隻剩一層輕薄裡衣也同樣敞開著,露出胸膛。
鎖骨處有個不大明顯的紅痣,窩在凹陷的頸窩裡,部分發絲遮擋在它前頭,若隱若現,叫人看不真切。
“早知今日便披個大氅來了。”溫玉沉表示後悔,他原本想著穿的隆重些,畢竟是拜師禮,但沒想到禮成後教華清棠通經脈時竟會受阻。
還要以靈池為輔,使他不得不將這衣裳脫個乾淨。
他本來猶豫著要不要換一身衣裳,脫著方便些,但覺得這樣不僅浪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