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嬌趴在地上,撐著身子想爬起來,卻怎麼都爬不起來。
看到沈琉璃臉上虛偽的笑意,沈月嬌心裡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撕掉她得意的嘴臉!
這個賤*人,怎麼一夜之間,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明明在今天之前,她還是那個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出的鄉下丫頭!
“沈琉璃!你個賤*人,誤會都已經解開了,你怎麼還對你姐姐下如此狠手!你明明知道你姐姐身子不好,你還敢這麼踹她,要是月嬌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拚了!”
趙珠蓮看到沈月嬌受傷,心疼得不行,又一次對著沈琉璃破口大罵道。
“你們的誤會是解開了,我的委屈誰來負責?昨晚的事情,我總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沈琉璃再次蹲下身子,一把拽住趙珠蓮後腦勺的頭發,強迫她昂起頭和自己對視。
“為了毀掉我的名聲,不惜給我喝下了藥的參茶,你們真是好算計!也不知道我沈琉璃到底礙了誰的眼,你們不惜將沈家拖下水,也要將我徹底毀掉!”
聲音冷冽,一字一句。
趙珠蓮瞪圓了眼珠子,眼神裡滿是恐慌。
和沈琉璃對視,她能明顯感覺得到,對方眼中的殺意。
隻要沈琉璃握著匕首的手輕輕一動,她隨時都能去見閻王爺。
這一刻,趙珠蓮真的怕了。
“琉璃,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原本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也沒想到會把事情鬨這麼大,我們不是故意的,你放了我們吧!你姐姐身子不好,再這樣鬨下去,她會沒命的。”
麵對趙珠蓮的求饒,沈琉璃沒有回應,隻是將視線挪到沈月嬌的方向。
在她和趙珠蓮對視的時候,沈月嬌還狼狽地趴在地上,身子扭曲著怎麼都爬不起來。
圍觀的達官貴人,估計是被沈琉璃嚇到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走上前將沈月嬌扶起來。
就連她的親哥哥沈逸銘,明明就站在距離她最近的地方,此時卻像傻了一樣,眼巴巴地望著沈月嬌趴在地上掙紮。
而沈玉棠,在被沈琉璃劃傷了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沈琉璃狠戾地瞪著趙珠蓮,握緊了手中匕首,隻要手腕輕輕一動,這削發如泥的匕首,可以輕易拿下她的狗命!
可……
她並不想就這麼便宜了她!
在經曆了前世三年的折磨之後,她心裡十分清楚。
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那也是一種變相的解脫。
而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
和沈家的債,總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她要親眼看到沈家九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
想到這裡,沈琉璃眼神一狠,還是握住匕首朝趙珠蓮的腦門揮過去!
這血腥又乾淨利落的動作,嚇得所有人心驚膽戰,尖叫聲連連響起。
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認為沈琉璃要當場殺掉趙珠蓮。
“啊!!!殺人了!殺人了!”
“快去找錦衣衛,沈家二小姐要弑母了!”
“陛下呢,陛下呢,有沒有人去通知陛下,告訴陛下這裡出事了!”
嘈雜聲接連響起,響徹在偌大的禪院裡,大家都麵色驚慌地盯著沈琉璃的動作。
甚至有一個膽小的世家小姐,嚇得尖叫一聲後,當場就暈了過去。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泛著冷光的匕首從趙珠蓮的頭頂劃過,當場割下了她的……
一縷頭發?
一縷頭發!
在場所有人,望著沈琉璃手中的一縷頭發,紛紛傻了眼。
這是什麼操作?
搞了這麼大的陣仗,就隻是為了割下趙珠蓮的一縷頭發?
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中,沈琉璃手一鬆,那一縷頭發順勢緩慢地滑落到地上。
趙珠蓮抱著自己的腦袋,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驚慌之中,對沈琉璃的行為沒有半點反應。
在那一縷青絲散落在地上後,沈琉璃輕啟紅唇,聲音冷冽,一字一頓地說道:“古有割袍絕義,今我沈琉璃割發絕義,與趙氏斷絕母女關係,從今往後互不乾擾,勿論生養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