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皓白,如月嬌嬌。
這簡單的八個字,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趙珠蓮不可置信地望向沈月嬌,訥訥問道:“嬌嬌,這字是不是你繡……”
話到一半,趙珠蓮猛地反應過來,趕緊閉上了嘴。
沈月嬌嬌俏的小臉,此時也是煞白一片。
“娘,我……”
沈月嬌剛開口,趙珠蓮就給了她一個眼神,沈月嬌趕緊閉上了嘴。
沒有人知道,沈月嬌偷偷藏起來的君皓軒的褓褲,怎麼會出現在雲禪寺。
更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沈琉璃的手筆。
當然這一切,都要感謝前一世的沈月嬌。
在把她關進水牢之後,沈月嬌對她沒有了任何忌憚,於是把她和君皓軒的房中小情趣,炫耀一般地說給她聽。
沈琉璃沒有彆的,就是記性好。
靈機一閃想起這件事,便讓初霜去傳話,讓淩青將沈月嬌藏在衣櫥裡的褓褲,給偷了出來,放在雲禪寺的禪房裡。
“趙大人,這東西,定是有歹人在背後算計,你打算怎麼處理?”
說著,趙珠蓮從衣袖裡摸出好大的一塊金子,偷偷摸摸塞到趙力手中。
趙力掂量了一下金子的重量,而後笑著將金子還了回去,開口道:“沈夫人,這麼多人看著呢,而且今天的事情,陛下也是上了心的,你總要讓小的,有交差的機會吧?”
“你要把它交給陛下?”趙珠蓮眼皮子一跳。
雖然是宅院裡的婦人,但是她心裡清楚得很,一旦這東西交到君晟澤手中,結合今日雲禪寺有亂臣賊子的事情,一定能讓陛下對太子起疑心。
想到這裡,趙珠蓮一把抓住趙力的手,“趙大人,剛才是我態度不好,你不要和我這小小婦人一般見識!”
“這東西要是交到陛下手中,我女兒的名聲就毀了啊!”趙珠蓮帶著哭腔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毀了我女兒的名聲啊!”
可不管她怎麼叫,趙力都無動於衷:“你女兒的名聲,和我有甚關係?”
隨後,便吩咐手下將趙珠蓮和沈月嬌拉開。
搞笑了不是,他是君北宸的人,有機會敗壞太子的名聲,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趙力想著,臉上彌漫著興奮的笑意。
在京都府尹裡潛伏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為主子爺做點事了!
天知道為了等到這一天,他等得有多苦。
淩青來找他,讓他來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大牙都快笑掉了。
趙珠蓮和沈月嬌被帶走後,趙力冷眼一掃在場的官兵,沉聲問道:“這些屍體,你們也看到了,待會陛下問起來的時候,我們該怎麼回答?”
那群官兵麵麵相覷,各種聲音都有:
“老大,當然是實話實說啊,不然陛下怪罪起來,我們可擔待不起。”
“是啊老大,陛下疑心重,要是稍不注意,就是掉腦袋的事,更何況再加上這條褓褲,小的們看這件事,很懸。”
“老大,要不你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
“是啊老大,隻要你發話,我們一定照辦,什麼都聽老大的。”
“對對對,都聽老大的,老大不會害我們的。”
“對啊,就聽老大的。”
“我們也聽老大的。”
“是……”
聽了這些人的話,趙力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他的人,關鍵時候很有眼力見兒。
於是單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下,沉聲道:“等會陛下問起來,我們統一口徑,雲禪寺此次事件,並不是什麼亂臣賊子在作亂,而是一群山賊在雲禪寺山腳下強搶豪奪,這群山賊被我們逼到雲禪寺,無處可逃被我們當場殺死。”
“那這條褓褲?”有人提到了君皓軒的褲衩子。
“急什麼,老大我還沒說完。”趙力瞪了那人一眼,繼續說道:“這條褓褲,當然要交上去。”
“這麼大的雲禪寺,都被我們翻了個底朝天,要是什麼都搜不出來,豈不是顯得我們很沒用?而且那群和尚都在怨聲載道,要是他們在陛下麵前說點什麼,我們就慘了。”
話音剛落,眾人恍然大悟。
“哇,不愧是老大,想得真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