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海看到這些百姓議論紛紛,知道再不說點什麼,隻怕輿論對尚書府會很不友好。
於是變了臉色,皺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不是去雲禪寺祈福,怎麼會惹上京都府尹的人,是不是你又惹了什麼禍?”
一個“又”字,輕輕鬆鬆就把過錯推到沈琉璃身上。
這下子,百姓的輿論又轉向了沈琉璃,指著她吐沫星子橫飛。
沈琉璃當然知道他那點小心思。
垂眸間寒光一閃。
想要名聲是吧?
她偏不給。
隨後,沈琉璃拿出手帕抹淚,哀切的將雲禪寺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尤其是那條繡著“如日浩軒,如月嬌嬌”的褲衩子,沈琉璃更是詳細地描述了一番。
越往後麵聽,沈澤海的臉色就越難看。
百姓的輿論聲,直接轉移到了沈月嬌身上。
“小小年紀就和男人苟且,實在太不像話了!”
“真是好笑嘞,還在奸夫的褲衩子上繡字,不要臉到了這個地步,女兒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還是尚書府的小姐嘞,這家風實在不敢苟同,我要是生出這樣的女兒,直接溺死在尿湯子裡!”
“就是就是,和男人無媒苟合也就算了,還挑了人家的褲衩子繡字,不行了不行了,這種又好笑又替人家羞恥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不對,你們就沒發現那八個字有什麼不對勁嗎?”
“有什麼不對勁?”
“這‘如月嬌嬌’,指的自然是尚書府的嫡女,那這‘如日皓軒’又是指……”
“等一下,當今太子的名諱,不就是皓……唔!”
百姓們說著說著,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噤了聲。
事關皇室名聲,他們可不敢亂說,免得被拔了舌頭。
沈澤海心裡怒火狂燒,整個人幾乎在點燃的邊緣。
看到他壓抑著怒火,沈琉璃適時添了一把柴。
哭喊道:“父親,您快想想辦法吧。京都府尹的趙大人,將母親和大姐姐帶走的時候,也將那條褓褲帶走了,還說要上交給陛下,讓陛下來處理。”
“什麼!!!”
沈澤海如遭雷擊,血氣上湧翻騰,整個人都站不穩了,直挺挺地往身後倒去。
好在身後小廝眼疾手快,撲過來穩住了他。
沈澤海顫顫巍巍地指著沈琉璃,聲音顫抖得不行,“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人來通知我?”
亂臣賊子。
堆滿屍體的禪院。
繡了太子名諱的褓褲。
這是要將沈家,架在火上炙烤啊!
看到沈澤海的臉色翻來覆去地變化,沈琉璃抹著眼淚,哀切道:“事發太過突然,可能母親也沒反應過來,沒有及時通知父親,這不是母親的錯,父親不要怪罪母親。”
三言兩語,再次將沈澤海的怒火點燃。
“無知婦人!”沈澤海捶胸大怒,“如此關鍵時候,竟然什麼都不做!”
“要是我能及時趕到,怎麼會鬨到這個地步?”
聽到沈澤海罵罵咧咧,沈琉璃在心裡冷笑。
要是讓你趕過去,我還怎麼將你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從婚事定下,她就知道沈家會對她動手。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在思考萬全之策,爭取借此東風,將沈家和皇後一黨一起拖下水!
而那條繡著愛情宣言的褓褲,就是最關鍵的一物。
沈月嬌若是知道,前世她給自己遞了一把這麼趁手的刀,隻怕要氣得跳腳。
她等的,就是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