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海弓著腰,畢恭畢敬地目送君皓軒離開。
看到他上了馬車,馬車揚塵而去,沈澤海這才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將這尊大佛送走了。
他在尚書府多待一秒,他就要多提心吊膽一秒。
可還不等他這口氣鬆下去,身後又傳來管急切的聲音,“老爺不好了,大小姐又開始流血了!”
“什麼?!”
沈澤海驚了一下,來不及多問,轉身就往沈月嬌的院子衝過去。
不是已經好了嘛!
怎麼又開始流血了?
這一天天的,淨會給他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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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皓軒坐在馬車裡,腦海中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呢?”
君皓軒若有所思,將腦海中能回想起的一切細節,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明明一切看上去很正常,又隱隱有些地方很不正常。
“沈月嬌的孩子,真是自己不小心沒的嗎?”君皓軒呢喃道。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馬車外麵突然傳來竊竊私語聲。
“你們聽到了嗎?今天尚書府裡傳來的慘叫聲?”
尚書府?
聽到“尚書府”這三個字,君皓軒頓時回過神來。
當即叫停了馬車,“停車!”
馬車停下,君皓軒掀開簾子,望向竊竊私語的百姓。
沉聲問道:“你們剛才說,尚書府的後院傳出了慘叫聲?”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幾個百姓不知道君皓軒的身份,當場反問道。
君皓軒心下了然,吩咐侍衛打賞了幾摞碎銀子。
那些百姓收到了銀子,頓時眉開眼笑。
“現在,可以說下尚書府的具體情況了嗎?”君皓軒淡淡問道。
幾個百姓連連點頭,你一句我一句的,將尚書府的所有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是住在尚書府附近的小老百姓,住的房子正好靠近尚書府的祠堂,聽到祠堂裡傳出慘叫聲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不是嘛,那一聲聲慘叫聲,也不知道是哪個丫鬟,被打得這麼慘?”
“估計是犯了錯,被尚書府家法伺候吧?”
“好像是尚書大人親自動的手,還說什麼不知廉恥,將男人的褓褲收在閨房裡還是啥的。”
“而且啊,最後大夫來的時候,我也偷偷聽了個大概,好像那個丫鬟還懷孕了,被尚書大人踹了一腳,孩子就沒了!”
“嘖嘖嘖嘖,誰能想到堂堂尚書府,竟然會鬨出這等醜事來。”
“按照我猜的,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丫鬟,懷了沈家大少爺的孩子,惹怒了沈大人和沈夫人,才被沈大人打沒了孩子!”
“唉,造孽啊,聽說流了好多血,太嚇人了!”
“這沈家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個孩子嘛,又不是養不起,乾嘛把孩子弄死?”
“唉,誰知道呢,這些世家大族,和咱們小老百姓不一樣,世家子弟在沒娶正妻之前,是不能允許有庶子的,規矩就是這樣,沒辦法!”
“隻是可憐了那丫鬟,鬨了這麼一出,她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誰說不是呢……”
聽完之後,君皓軒重重呼了一口氣,猛地放下簾子。
“走!”
馬車再一次揚塵而去。
君皓軒坐在馬車裡,臉色黑得可以擰出墨來。
“好一個沈家!”
“好一個沈澤海!”
原來他的孩子,不是沈月嬌不小心沒的。
而是被!
沈澤海生生打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