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嵐看見他這個樣子,心裡也猜到了幾分,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本宮平日是如何教導你的?你身處太子之位,前有虎視眈眈的兄弟,後有不懷好意的佞臣,稍有不慎,便會被你父皇廢黜,所以行事要小心謹慎,不能留有把柄,可你如今又是怎麼做的?”
君皓軒嘴唇動了動,小聲囁嚅道:“當時沈月嬌苦苦哀求,兒臣也不過是一時心軟,所以才……才讓她將那條褓褲拿去,兒臣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褓褲上繡字……母後,兒臣也很無辜啊!”
趙雲嵐氣得喘不過氣,怒罵道:“你還無辜上了,要不是你昏了頭乾出這等蠢事,我何至於如此擔驚受怕!”
君皓軒將頭垂得更低了,不敢直視趙雲嵐的目光。
“母後,兒臣下次再也不敢了。”君皓軒弱弱道。
“你還想有下次?”趙雲嵐更氣了,額角青筋直跳。
直接拍桌叱罵道:“你貪念沈月嬌的容貌,沈家也尚有利用價值,所以本宮也並未多加乾涉你和沈月嬌的事情。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被一個女人迷了心竅,更不應該留下任何會讓彆人口誅筆伐的證據!”
“如今好了,你留下這麼大個把柄在彆人手裡,你這太子之位是不想要了是嗎?!”
“身為當朝太子,和朝中大臣之女廝混,還鬨得滿城風雨。你父皇要是知道這件事,你看他會怎麼處置你?”
一想到雲禧說的“如日皓軒,如月嬌嬌”這八個字,趙雲嵐就恨不得一巴掌抽醒自己生的這個蠢兒子。
好色便罷了,偏偏還耳根子軟,如今還做出這種蠢事,實在是讓她氣得快要夭壽。
聽趙雲嵐說了事情的嚴重性,君皓軒也意識到了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當下也不敢再為自己辯解,隻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母後,是兒子糊塗,求母後救兒子!”
趙雲嵐見他驚恐無措的樣子,心裡終究不忍,緩和了語氣道:“如今出了這事,也隻有讓沈月嬌和沈家,替你背下這個鍋了。”
說著,趙雲嵐不明所以地看向君皓軒,沒來由地問道:“讓沈月嬌受點委屈,你可舍得?”
君皓軒抬起頭,臉色陰冷,“母後,實不相瞞,兒臣也正有此意。”
“不錯,身為未來的皇帝,你該狠心的時候,要比任何人都狠心!”
趙雲嵐對君皓軒的決斷,倒是頗為滿意。
隨即涼涼地說道:“既然你都做好決定了,那沈家和沈月嬌,就先受點委屈吧。”
“對了,你和趙雨然的婚事,也得儘快提前了,母後怕時間長了,難免夜長夢多。”
君皓軒點頭,“婚事可以提前,隻是有一件事情,母後怕是還不知情。”
趙雲嵐眼皮子一跳,“彆告訴我,你又做了什麼昏腦殼的事情!”
君皓軒脖子一縮,看了眼趙雲嵐,遲疑開口道:“母後,沈月嬌流產了,兒臣怕就怕,如果這時候和沈家撕破臉,難免他們不會狗急跳牆。”
“畢竟咱們和沈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沈家手裡難免留有我們的把柄。要是他們急了,把咱們做的那些不光鮮的事情說出去,就完了啊母後。”
趙雲嵐聽到君皓軒的話,氣得差點沒厥過去。
抄起矮幾上的燈台,直接往君皓軒的腦門上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