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皓軒的話,猶如一把棒槌,狠狠敲在沈玉棠的腦門上。
沈玉棠瞬間腦瓜子嗡嗡的,指尖微微發顫,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原本還想垂死掙紮的心,終於徹底涼歇了。
此時此刻,他才終於明白,趙雲嵐和君皓軒,為什麼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碾壓他的臉麵。
原來自己,送出了一個天大的把柄,還被他們緊緊攥在了手裡。
有了這麼一個把柄,他以後就得乖乖聽兩人的話,任由他們擺布!
想到這兒,沈玉棠心裡真是又恨又悔。
早知道會這樣,他一定不會頭腦一熱,對沈月嬌拳打腳踢。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困境,都是拜沈月嬌所賜,沈玉棠就恨得牙癢癢。
心中對這個曾經百般寵愛的女兒,也漸漸心生厭恨起來。
沈玉棠像是被抽乾了血肉,身體軟了下來,他強撐著一絲氣力,軟軟地跪在地上。
“殿下,是微臣僭越了!”沈玉棠重重磕了個頭,“還請殿下,莫要怪罪,再給沈家一個機會。”
君皓軒見他如自己所料一般,被拿捏住了命門,眼裡滿是得意之色。
一整衣袖,道:“沈尚書既然知道錯了,本太子也不是小氣之人,今日之事,我就當從未發生過,沈尚書就先回去,好好冷靜冷靜。”
“臣,叩謝殿下大度,不與臣一般見識。”沈玉棠又磕了一個頭。
君皓軒冷哼一聲,道:“沈尚書,日後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
“臣清楚。”
看到沈玉棠沒了骨氣一般,君皓軒更加得意了。
還想奚落他兩句,但是看到沈玉棠衣袍上擦不掉的狗屎印記,一下子就沒了心思。
掩鼻嫌惡道:“沈尚書,趕緊回去把你身上這些臟東西清理乾淨,本太子這屋子,都被你弄得臭氣熏天了。”
沈玉棠自然沒錯過君皓軒眼中的得意和嫌惡之色,恨得衣袖中的拳頭緊握,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可人在屋簷下,他不得不低頭。
討好地笑著站起身,彎著身子恭敬道:“是微臣臟了殿下的屋子,臣這就走,給殿下添麻煩了。”
沈玉棠彎著身子不動,似乎在等君皓軒發話。
君皓軒見他還傻站在原地,不悅地開口趕客:“還不滾?還要本太子親自趕你走嗎?你身上這股臭味,我實在受不了了!”
沈玉棠咬牙壓下胸中怒火,對著君皓軒點頭哈腰,卑微地退了出去。
他剛一出門,君皓軒就連忙叫來東宮的管事。
“把這裡給我裡裡外外好好打掃一遍。”
君皓軒指著沈玉棠站立的地方,鄙棄道:“特彆是他站的那個地方,一定要給我狠狠多刷幾遍,他走過的每一塊磚,都給我換了!”
沈玉棠聽到這些話,心中的恨意更甚,卻隻能強行忍住。
直到走出東宮,沈玉棠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東宮門上的匾額,隻覺喉間一陣腥甜難忍,直直吐了一大口血。
“老爺!”
常遠趕緊跑過來,扶住沈玉棠。
“老爺,你沒事吧?”常遠問道。
沈玉棠一把抓住常遠的手,“無礙,快點帶我回府!”
“好好好。”
常遠把沈玉棠扶上了馬車。
不多時,馬車揚塵而去。
不遠處的樓閣裡,一個嬌俏的身影,正緊盯著從東宮走出來的沈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