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此刻大家已經沒有精力去讚歎這個,另一邊唐笑已經和刺客接上了手,屠心蓮的這一擊速度極快,躲閃肯定是來不及了,唐笑也沒有彆的辦法,竟然伸手硬生生的接上了刺客的短刺,隻聽的‘叮’的一聲金鐵交鳴之響,唐笑竟然攔下了刺客的刺擊,然後順勢下壓,把刺客的攻勢改了方向,那護手刺‘噗’的一聲便紮進了唐笑身下的坐騎。
刺客顯然沒有料到唐笑居然帶著特製的護手,這種連著小臂的護手鎧前端是金屬細環手甲,手背上還鉚有鋼片,專門克製護手刺這類短刃的輕兵器。
唐笑的馬吃痛驚了起來,揚起蹄子嘶吼著開始狂奔,這時便看那屠心蓮身輕如燕,順勢拉著唐笑的風衣竟飄上了馬背,唐笑一恍惚之間,發現刺客竟然翻到了自己的後身,好在對方的武器還被自己壓住留在了馬背上,不至於立刻被對方抹了脖子。
狂馬一邊狂奔一邊暴跳,屠心蓮在唐笑的身後擒住了對方的後頸,卻因為顛簸的太厲害難以發力,而唐笑要努力控製馬匹躲避行人,也難以尋機反擊,兩人便這樣在馬背上僵持著,隨著馬匹一路狂奔,竟然躲開了大路,朝著一旁僻靜的胡同裡衝去。
唐墨此時已經跳出了酒樓,從涼台躍上隔壁商戶的屋頂,輕踏著簷瓦一路循著狂馬的嘶鳴追去,而唐星則落在了墜地嬰兒的附近,先把孩子救了起來。
屠心蓮的護手刺是荼毒的,馬匹雖然體質強於人類,折騰了大半天終究毒力攻心,口裡噴著白沫子力竭倒地,唐笑借著馬蹄子跪下那一刹那的機會,就地往地上打個滾,擺脫了屠心蓮的控製,這胡同裡道路狹窄,兩邊堆著不少的雜物,唐笑未等起身急忙找了個掩護,接著便聽到劈裡啪啦的一陣響聲,原來是刺客丟出的暗器打在了自己身後的雜物掩體上。
唐笑驚出了一身冷汗,探頭看到女刺客從馬身上取回了毒刺,正朝著自己藏身的位置逼來,再也無心耽擱,一腳蹬飛了幾個篾筐朝這刺客砸去,自己則接著掩護飛身而起,踏著兩側房屋的突起想要躍上房頂。
唐笑的猿門刀法最善於在這樣的狹窄複雜環境對敵,但此刻偏偏玄樓刀並不在身邊,麵對更善於近身搏擊刺殺的刺客,唐笑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去賭一把,好在猿門擅長腿法,輕功頗有心得,唐笑自付應該可以把刺客甩掉。
此時,前來救援的唐墨也追了過來,眼看到那屠心蓮輕鬆的踢開了篾筐,更借力使力躍至高處,手扣三枚暗器,瞄準了前麵的唐笑,隨時便會出手。
唐墨心中一沉,但距離太遠已經救援不及,情急之下便要張口大喊,想要打亂刺客。
但就在張口欲喊之際,唐墨卻停了下來,眉頭緊鎖,盯著那刺客,仿佛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隻見那屠心蓮手裡的暗器並沒有立刻打出去,在他前麵的唐笑正飛身躍起,身子停在空中無疑是最好的靶子,可刺客偏偏就無視這樣的最好時機,硬是等了那麼一瞬,待到唐笑腳尖落在實處,才將暗器一並射出。
那唐笑自然急忙閃開,三枚暗器叮叮叮的打在房簷上,隻留下了一片火花。
唐墨心中愕然,看得出來,這刺客明顯是在放水啊,就不知道其中有什麼隱情,不過看前麵逃跑的唐笑,到還真是全力以赴好像生怕遭了毒手。
又是演戲?
唐墨心中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又想起唐笑剛到達酒樓時,唐墨便發現他四處張望似乎是有意在等什麼人,難道就是為了‘偶遇’這刺客嗎?
這屠心蓮先是和鬨事傭兵演了一出雙簧,現在又是在和唐笑演假裝刺殺的戲嗎?
心中盤算,唐墨腳步便慢了下來,那屠心蓮看到唐笑躍上了房頂果然也沒有再追,反倒是回頭看了一眼唐墨,然後鑽進旁邊的胡同跑了。
唐墨一見,斷定了這刺客果然是有問題,在街麵上大費周章的刺殺行動,甚至還搭上了一個法則武者的性命,居然就這樣隨便放棄了,背後必然隱藏著陰謀,很有可能是針對這次宗祭甚至是整個唐家堡的安危。唐墨平時雖然不喜歡多事,但放任刺客藏身在唐家堡內,也絕不是唐家子弟所為,他心念一動,展開豹步幾個急躍,緊跟著屠心蓮便鑽進了胡同。
胡同裡光線昏暗,唐墨鑽進去,卻見那屠心蓮停在胡同另一頭,正準備攀著矮牆離開。
而就在這時,唐墨卻驀然發現,在屠心蓮身後的陰影裡,居然還有一人負手而立,這人身材不高,體形消瘦,黑紗蒙麵,一襲黑袍,正盯著突然闖入的自己,目光陰冷無比,給人感覺極其危險。
唐墨完全不知道這蒙麵的黑袍人是何時鑽進來的,但看他站在屠心蓮身旁,猜測應是接應的同夥,唐墨暗喝了一聲,提速拔刀,一個躍步騰空而起,朝著擋在自己的麵前的蒙麵人斬了過去。
刀名青殺,長三尺六寸,飾烏金回風紋,出鞘可見一泓青芒,如風流水轉,欺殺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