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拉著唐星快馬趕回唐家堡,進城便發現了城內的巨大騷動,無數的人群都在朝著天時酒樓的方向擠去,遠遠望去人山人海,甚至離酒樓還有一條街的距離就已經根本走不動了。
“哥,咱走房頂!”唐星喊著便翻身下馬,抬手射出橈鉤,鉤爪準確的扣在了街旁商鋪房頂的房瓦中,唐星施展輕功,略一借力便飛身升了上去。
唐墨聽到唐星突然改口喊哥,愣了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這家夥還是為了追求姐姐而有意套近乎,唐墨也是始終搞不明白,縱然自己的姐姐人很好,長得也漂亮,但年齡上還是大了唐星幾歲,要知道唐星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俊人兒,真不知道為啥就認準了自己的姐姐。
“以後還是兄弟相稱吧,喊彆的我心中不安啊!”唐墨跟著唐星的橈索也上了房頂,輕踏著屋瓦幾個跳躍便趕到了天時酒樓所在的路口,唐星剛想繼續打諢,卻看到下麵的景況驚得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了。
“你小子怎麼了,下麵是怎麼回事?”唐墨跟上來,看到了酒樓門口的異樣,結果也是一樣的目瞪口呆。
隻見在酒樓門口,停著一支奢華至極的車隊,廂車四輛、篷車四輛、貨車八輛、兩側是穿戴製式統一的輕甲護衛上百人,前頭還有十八衛重甲騎士騎著白馬將圍攻的人群隔離開來。這車隊無論車馬人裝,都是裝扮穿戴的金碧輝煌,在此刻正午的陽光下,簡直就是一道亮閃閃的長龍,閃瞎所有人的眼。而若是內行人便能一眼看出,這些奢華的裝飾乃是用的真金白銀和上好的三江錦繡,馬車上的流蘇珠簾是上等碧珠水晶,侍女頭上的寶釵步搖是萬裡挑一的鴿蛋白玉,護衛們的金甲銀袍上鐫刻著繁複瑰麗的紋飾,騎士的長槍上掛著複緞戰旗,所有車體用的都是上等香木通板,遮陽的篷布竟然是貴重的赭色變異角犀皮,甚至就連馬車輪子上的軸栓都嵌著上品琉璃,即便被路上的泥水沾汙也絲毫難掩其貴氣,整個車隊從上到下,從內到外,沒有一處不奢華,沒有一處不尊貴,。
“我的乖乖!”唐墨雖然沒見過世麵,但性格還算沉穩,看到眼前這車隊,也是被徹底驚到了,渾話更是脫口而出。“這是帝都的皇帝來了嗎?太tm的壯觀了!”
“這不是皇族,是金芙舘!”唐星早就看到了車隊的旗號,那金燦燦的金色芙蓉旗已經插在了酒樓門口。
唐墨當然聽說過金芙舘,這世間沒人不知道金芙舘,更何況這裡是奧斯陸帝國。
“不過,時家也是號稱綠盟第一家族,怎麼就這麼輕易妥協呢?”唐墨看到時家酒樓裡兀自在向外清理著行李,很多都是來不及趕回來的住客,兩名金芙舘的舞女領著金甲護衛在挨個房間的檢查,沒有任何人能夠幸免。
唐星歎了口氣道:“那時家雖然是綠盟九樓之首,帝國商會第一世家,但金芙舘的實力卻是和整個綠盟在一個級彆上平起平坐,更何況金芙舘掌控的十餘支販奴護衛團的戰力驚人,單論人數連四大軍團都不逞多讓,區區一個時家酒樓又怎敢和金芙舘談條件啊。”
唐墨想想道:“難不成這車隊還坐著金芙舘的大人物?來咱們這三流世家?”
說話間,隻聽到酒樓門口一陣喧嘩,唐墨便見那車隊中最豪華的一輛,車前的簾子被侍女用長長的玉枝挑開,一位身披白紗的美貌少女從中頷首鑽出,身旁的侍女急忙扶正了車下的木踏,伸出玉臂讓那少女搭扶著款款走下車來,後麵的侍女幫她理順了裙擺,前麵的護衛立即把擁擠而來的人群用銀槍再次推了出去。
“是金仙兒啊!”
“天啊,好漂亮,好美啊,看她的額頭,那便是彩額拓啊!”
“金仙兒,金仙兒~!”
人群中有見多識廣的立刻認出了金仙兒,高聲大喊著,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傭兵和浪人,更是沒有任何顧忌的聒噪的喊著下流的垃圾話,挑逗的口哨此起彼伏。
唐墨的角度雖然隻能看到這金仙兒的後背,但也被這曼妙的性感曲線和那優雅動作所吸引,隻見那金仙兒披裹的白紗極為纖細,內裡的風光一覽無儘,上麵的桃紅抹胸堪堪掩住那對玉兔,下麵包臀的長裙側麵開叉一直到腰間,當微風吹過,無論是白紗還是長裙都飄若無物,一雙大白腿半露半掩,仿佛一籠的春色盎然難藏,更似有玉河秘境無儘的寶藏喚郎來恣意探索。
“星哥,這金仙兒是個什麼來頭,是金芙舘裡的大人物嗎?”唐墨長這麼大都沒出過唐領,的確是沒見過世麵。
唐星聽到金仙兒的名頭便覺得恍惚,雖然他也沒見過,但是這名頭可是如雷貫耳,而且,不止奧斯陸帝國,整個血色大陸所有行走江湖的人,特彆是正常的男性,哪個不知道金仙兒的豔名呢。
“沒聽到她們在喊彩額拓嗎?這金仙兒可是當下彩額榜上的絕色美人!”唐星嘟囔著,看了看酒樓對麵後院的房簷,估量了下距離,一邊再次拋出橈鉤,一邊繼續說道:“咱們得換個地方,這角度看不到美女的正臉啊!”
“彩額榜?那是個什麼榜?我隻聽說過國色榜,上榜的都是絕世美女,這彩額榜上的美女難道比國色榜還漂亮?”唐墨跟著問道。
“唉,這兩榜啊,上麵全都是天下第一等的美人呦。區彆呢,就在於這國色榜隻收錄三大帝國一百零八個在冊世家的未婚女孩,而彩額榜評的是天下所有花舘的未婚舞姬,這些舞姬原本身份低微,沒有世家身份,和那國色榜上的世家美女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啊。”
“不過呢,咱們這些走江湖的,最喜歡的還是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花舘舞姬,所以在這彩額榜上的美女啊,人氣更高,粉絲更多,當然了,這能在無數舞姬中脫穎而出成為彩額的,不僅僅是人長的漂亮,能歌善舞,每一位那絕對都是有真本事,有大能量的風雲人物啊。”
聽著唐星的介紹,看到了下麵幾乎陷入瘋狂的人潮,唐墨也不由得對著金仙兒產生了興趣,也想看看這傳奇一般的美女究竟是怎樣的絕世容顏,看看這大名鼎鼎的金芙舘彩額究竟是個怎樣的風雲人物。
可惜,那正臉的金仙兒卻帶著麵紗,還討巧的耍著手裡的香扇,遮擋著來自街道兩側熾熱的目光。
唐墨和唐星歎了口氣,有些失望,這時卻看到匆匆趕回來的時老二終於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原來他也去比武場觀看比武了,回來的時候,還是被人群給擋在外麵了。
酒樓的夥計湊上來把情況介紹了一遍,說是酒樓裡麵基本都清空了,隻剩下後院的貴賓客房,那是白家小姐的閨房,有白家人守著,聲稱必須要等到白蓉回來之後,再決定是否搬走,絲毫不懼金芙舘金甲護衛的威脅。
時老二拍拍腦袋,他也是剛剛得到家族傳來要小心接待金仙兒的傳訊,但是還是晚了一步,他笑嘻嘻的湊到金仙兒的跟前,一遍誇讚著金仙兒的美貌,一遍也嘟囔著驅趕住客的難處,想與金仙兒商量著能否留下幾個貴客的房間。
“時二爺,不是仙兒今天為難您,但二爺是覺得金芙舘包不起你這酒樓嗎?還是說我們金姐定下的規矩今天要從你這裡改一下?”麵紗下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雖然話語咄咄逼人,但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依然讓人覺得十分享受。
“不不不,金芙館主的規矩,我這個小人物哪敢隨便更改,我也知道我們天時酒樓和你們金芙舘有著十年的包店合約,算不上為難。隻是今天這事情吧通知的有些倉促,客人那裡我還真不好交代。”時老二搓著手,他很清楚眼前這小妖精若是放在身下那絕對是一等一的享受,但她要刁蠻起來,也是能磨死人的祖宗。
“哦?”金仙兒的小臉一翹,抬腿便往後院走來,嘴裡哼著小曲,開心說道:“那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的貴人今天不願給仙兒麵子嘍?!”
後院的客房門前,白家的護衛堵在門口,當中正前立著一位瘦高的年輕小夥,氣的兩目圓瞪,滿臉通紅,正在和金芙舘的侍女理論。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家小姐也是神裔世家之後,豈能給你們一群舞女讓房?這讓我們白家的臉麵往哪裡放?”瘦高個名叫白條,是那管家白缽的侄子,也算是商隊的副領隊。
“嗬嗬,居然還看不起我們金芙舘?區區一個白家,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可據我所知,就連你們白家家主為了求見我家金姐一麵,那可是心甘情願跪下來親金姐的鞋子喲,那樣子像狗一樣的老家夥,不也是你們所說的神裔世家麼?這就是你們白家的臉麵?”侍女和白條針鋒相對,一副伶牙俐齒直接把白家家主的醜態也說了出來。
那白條氣的渾身哆嗦,雖然白家內部各門各支互不來往,但每隔三年選出來的家主還是代表了白家的意誌和形象,家主逛花舘玩舞姬本是平常之事,但自甘墮落去親吻舞姬的鞋子的確丟儘了白家的臉麵。
一旁的護衛跟上說道:“倒也不是金芙舘要趕你走,而是我們和天時酒樓有過合約,隻要我們金芙舘入住的地方,天時酒樓立即停止對外接客,由我們金芙舘包店。所以,現在是這酒樓停業,無論哪個世家都要另尋他所,倒也不是想針對你一個小小的白家。”
“小小的白家?!”白條冷哼道,“你們口氣倒也真大,雖然你們金芙舘家大業大,但這些錢還不是從世家賺來的?我們便是你們的金主,沒了我們的賞賜,你們拿什麼臭屁!”
“呦,就你這麼個窮酸東西也敢自稱金主?”侍女滿臉的不屑,雙手叉腰冷笑道:“想當我們金芙舘的金主,彆說彩額和花肩,就包一個錦袖級彆的姐姐每年也要至少十萬血幣,這還是最基本的花銷,我估算著你們白家也沒幾個人能當得起著金主。至於你麼,估計連我們仙兒姐一頓的茶水錢都出不起。”
白條被這侍女一頓奚落,更是氣上加氣,擼起袖子來就要動手,對麵的金甲護衛眼見冷笑一聲也是紛紛刀劍出鞘針鋒相對。
這其實是金芙舘的老套路,對這些不容易搬走的釘子戶,先讓侍女挑起事端,逼對方先動手,然後金芙舘的護衛便可順利成章的把這些頑固分子給‘請’出去,白條年輕氣盛,江湖閱曆也不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帶入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