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墨第二次到白蓉的閨房,昨晚在這裡白蓉向他介紹了有關白家先輩白薇先生的事情,而今晚卻是因為舞姬金仙兒的一道幻音壁,讓唐墨鬼使神差般的被白蓉拉了進來。
“恐怕墨公子並不知道這金仙兒身份的複雜吧?”
進屋後人還沒坐定,白蓉早已憋不住,張嘴便開始了對金仙兒的腹黑。
白缽在一旁心如明鏡,微微一笑,轉身側過臉去,裝出一探視檢查房間周圍有無異樣的樣子。
“不知道,但是想她那樣的大人物,應該不會簡單。”唐墨依然想不通為何金仙兒要對自己進行監視。
“花舘自成立以來,舞姬的等級製度以及十分完善,如同你們武者評級一樣,像金字塔一般,能夠達到頂尖的少之又少,金仙兒能夠站在這塔尖上,自然說明她已經有了能夠攪動天下風雲之勢的手段。”白蓉正色說道。
“舞姬的等級製度從下往上,依次為素手、錦袖、花肩、彩額,每個級彆的晉升和保持,都需要固定的標準。其中除了要有參加高等級歌舞表演的資曆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金主為其買單供奉,這供奉必須隻能是一位金主出資,且指定是用於維持舞姬的定級‘年費’,這筆費用可是不菲,雖然四大花舘標準略有不同,但在彩額的標準上卻是一致的,那便是一百萬血色幣!”
唐墨聽了下巴差點驚掉,一百萬血幣,老天爺,整個豹門每年的血幣收入才剛剛過萬,這還是這幾年墨穀城整治偷獵卓有成效,以及墨穀黑市順利進行有了一定的抽水的情況下才有的景象。
白蓉很滿意唐墨的的驚訝表情,繼續說道:“這百萬血幣的供奉,頭一年還隻是預投,第二年才能用於舞姬競爭彩額頭銜,供奉交給舞姬所在的花舘,金主卻不能從舞舘那裡得到任何回報。”
“這金仙兒真的是有錢!”唐墨感歎道,沒想到年紀輕輕的金仙兒居然能拿的出百萬之資,震撼之餘,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界是在太渺小了。
而白蓉卻搖頭道:“舞姬本身是不允許有任何財產的,除非像金姬那樣的一館之主,其他舞姬隻能支配和使用與她自身相符的花舘資源,但無論如何都不能積累自己的財富,據說就這些舞姬身上的衣服和首飾,哪怕都是她們的擁躉者贈與舞姬的,也都屬於花舘的資產,當舞姬離開花舘時,她們是身無分文的,這是花舘為了控製舞姬而設定的規矩。”
“也就是說金仙兒競爭彩額的年費供奉,不是她自己拿的?那是哪位大人物能出的起這樣的巨資呢?”唐墨好奇問道。
白蓉嗬嗬一笑道:“這個還真不知道。其實雖說供奉金主是要保密的,但是世人從舞姬的日常言行中都能猜的出她們背後金主的身份,有不少舞姬更是願意借助這些大人物來抬高自己的身價,甚至不惜以乾爹相稱,令人作嘔。不過也有些人一直都把身後的金主隱藏的很好,這些金主往往都是身份高貴的帝國和世家領袖,不願意在花巨資包養舞姬這樣的事情上被人抓住把柄。金仙兒就是這樣的情況,至今誰也不知道她背後的金主是誰,極為神秘。”
唐墨沉默片刻,說道:“這邊是白姑娘之前所說的身份複雜的原因吧。”
白蓉點頭道:“沒錯,我們都不知道像金仙兒這樣的人物為何親自來這裡參加黑市交易,而且你看她今晚大張旗鼓的擺宴做東,哪裡像一個低調商人的樣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可能更看重的是墨穀黑市本身的價值,她隻所以對你那麼感興趣,甚至設下了幻音壁來監視你,恐怕都是想直接墨穀黑市的手段。”
“她想控製黑市?!”唐墨聽了以後心中一驚,但細細思考似乎也的確隻有這個解釋可以說的通。
“但控製黑市的目的是什麼呢?”唐墨苦笑道:“我們豹門在黑市的事情上並沒有太多抽水收益,墨穀城接待的商隊數量也有限,售賣的補給也賺不了幾個錢,以金芙舘那樣的大勢力,難道還會在乎這幾個錢?”
白蓉也是若有所思,她之前的猜測更多是她的主觀臆測,完全是順著她想要詆毀金仙兒在唐墨心中形象的意圖去分析,但是要細論其中的解釋,她也不能自圓其說。
“唉,總之墨公子還是和那樣的女人保持距離就好,她那樣的女人明顯是居心普測,無故接近男人肯定是必有所圖,就是個狐狸精嗎。”
白蓉的後話完全就是情緒化,唐墨也是聽出了點怪怪的味道,但還是感謝了白蓉的‘善意’提醒。
管家白缽看到這兩人的對話之間有些尷尬,笑了笑打圓場道:“那小姑娘用幻音壁來監視你,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公子還是提防些好,金芙舘名義上是經營花舘,但真正的財富是靠販賣奴隸積累起來的,你那墨穀城地處絕境山脈,是魔語森林的分支,也的確是個捕俘異獸和異族奴隸的好地方。”
唐墨聽了以後點頭稱是,相比白蓉的猜測,唐墨倒是覺得白缽的分析更為靠譜。畢竟絕境山脈作為低風險級彆的魔獸活動區域,一直是偷盜獵的重災區,墨穀城的豹門有帝國授予的合法獵獸許可,也肩負著墨穀城附近山區打擊偷盜獵的重任。
“不過,白缽前輩是如何發現那幻音壁的呢?”唐墨坐定後,把話題轉到了他的另一個疑惑上。
白缽一邊端過茶壺給兩人倒水,一邊嗬嗬笑道:“說來也巧,我法魄二覺修行的便是白眼之術,能夠探查異常的法則波動,這原本就是偵查法士行蹤的手段,幻音壁這種突兀的異常法則環境自然逃不出我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