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陶山伏擊戰(1 / 2)

血色王權 鍵盤工 8867 字 10個月前

唐墨沉浸在修煉中的好日子很快便結束了。

全珙的突然提押,讓‘乾婆’玉娘的審問和調查也不得不停下來。

陶園之內,因為絕大多數乾部都被調往了榮耀學院,所以顯的有些冷清,全珙並沒有向玉娘解釋什麼,也沒有對唐墨投以更多關注,隻是麵色冷峻,望向陶園外向下延伸的山坡密林,仿佛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趙琮青統領三百精兵在陶園外列陣等待,將唐墨鎖進了事先準備的禁法囚車,山路兩側遍布裝備精良的城衛軍,透露出咄咄逼人的威壓氣勢,就連唐墨都看得出來,這些官兵強悍的不同尋常!

“國勳鐵衛?”陶園酒樓門口,玉娘遠遠望著,眉頭一皺。

全珙點點頭,卻並未回身,淡淡說道:“沒錯,都是加入了國籍的精英鐵衛,眼前這些人每個都至少有六年以上的傭兵經驗,再經過軍營的約束和磨礪,他們的單兵作戰實力已和血衣衛的精英相當!”

正如其名,國勳鐵衛,和普通城衛軍不同,他們沒有被編入各軍團或各城的軍籍,而是被授予了奧斯陸帝國的國籍,這也是帝都城衛軍獨有的特殊編製。

與之地位相仿的,便是直接效命於皇室的血衣衛和專職拱衛帝都的榮耀騎士團,同樣都是享有終身國籍。

無論他們參軍前是否出身世家,也無論他們之前的地位多麼懸殊,一旦參軍入職,便與過去的家族徹底劃清界限,他們在原來家族中的族籍會被遷出,轉入服役的軍籍或國籍,軍營便是他們的新家,軍隊和帝國便是他們唯一效命的對象。

那些順利完成服役的官兵,未來可以選擇讓子女繼續留在軍隊或是返回祖籍,更可以將父輩的武勳功績帶回蒙蔭,而那些失敗者和淘汰者,將注定成為無根無籍的賤民,最終畢將攜妻帶子淪為奴隸,數代無出頭之日。

所以,軍籍與國籍製度,成為了帝國各大軍團約束官兵意誌的利器,保障了戰時用兵的上下一心。

這也客觀造就了類似唐氏虎門和隴西石氏這樣的軍伍世家,因為祖輩父輩從軍,而代代選擇繼續服役的現狀。

而國勳鐵衛,則是從原本為普通劍勳城軍籍中層層遴選而出的精英,他們全是擁有法則天賦的法士,且絕大多數都出身平民,沒有世家的羈絆,讓他們更加忠誠於軍隊和帝國。

除了普通的軍營訓練外,鐵衛還要在帝都的傭兵行會注冊,通過執行傭兵任務來磨礪戰鬥技巧,劍勳城的傭兵行會之所以強大,也是有了鐵衛這樣的中堅力量,很多需要作戰的傭兵任務都會特意指定有鐵衛參加,密集的戰鬥生活讓他們擁有更為可怕的成長速度。

六年以上的傭兵經驗,三百人的精英鐵衛!

玉娘倒吸一口冷氣,這樣的戰力,即便是血衣衛和榮耀騎士團也必須要全力以赴才能抗衡,而現在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陶山上,她瞬間明白了全珙為何一副嚴肅的表情。

“殿下把底牌都用了出來,看來會有一場惡戰啊!”玉娘看向全珙,後者麵色依舊。

趙琮青麵有得色,根據情報,他知道今日那些藏在暗處的對手必然會再度阻攔,他牽馬回頭大聲宣布開拔,三百人的國勳鐵衛齊齊動作,沒有兵甲齊鳴的陽勢,卻帶出一片橫掃山林的陰風,如同匍匐的猛獸,正等待不知死活的獵手入彀。

囚車內的唐墨手腳被鐐銬鎖住,動彈不得,他腳下微微劃動,想要嘗試使用七星步,卻發現周身所有的法力元素仿佛凝固一般,沒有絲毫生機,根本無法調動力量。

唐墨注意到了囚車四角的明亮血玉,沿著四周鐫刻的陣紋,蕩漾出一波波的法芒,正是這奇特的法陣禁錮了車內的法則和能量,在唐墨手腳被困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從內部打破這禁製法器的運行。

囚車內外不透一絲光,唐墨乾脆閉眼盤坐在車內,僅僅憑著車輛的顛簸和重心的改變,揣測車隊的行進路線,判斷出囚車正走著下山的路。

約有半晌功夫,唐墨開始感覺到車隊行進速度變慢,四周官兵的步伐開始變得沉重,呼吸也變得深沉,唐墨明白,這絕不是因為勞累,而是高度戒備的狀態。

唐墨並不是沒有擔心過自己的安危,自從知道了自己死囚的身份,他便明白即將麵臨著審判和執行。

但他自己也詫異的是,唐墨卻並沒有像玉娘猜測的那般驚慌失措,反而竟會有一些莫名的期待。

仔細反思回味,似乎是因為在經曆了院南町與妙蓮夫人會麵、逸園卷入離奇刺殺、陶園白慶故居意外的武學收獲等事件後,唐墨漸漸意識到,正有些命中注定的羈絆,因為父母曾經生活在帝都的過往而逐漸浮現出來。

雖然在來帝都之前,無論是唐業還是白慶,都反複囑咐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要探尋父母的過往。

但這些無法永遠藏著曆史裡的真相顯然正在主動的冒出頭來。

唐墨覺得自己就是一顆種子,正在真相的土壤中發芽,所以即便自己此刻身在暗囚之中,即便自己正被押往死囚審判的路上,唐墨的心中依然充滿了希望。

他相信,自己從小便一直期盼見到的母親,正在冥冥之中保佑著自己,給予他力量和信心。

四周傳來了官兵的警報和命令,突然之間車隊停了下來,唐墨感覺到自己周圍被官兵們迅速重重包圍,仿佛連一絲微風都吹不進來。

再接下來,連唐墨也感知到了異樣,周遭一切的法則元素開始躁動,進而變得稀薄,仿佛是被巨力吸走,正朝著山道兩旁消逝而去。

“戒備!”

一聲厲喝從隊伍的最前方傳來,那是趙琮青

然而緊接著,唐墨便聽到了一聲戰馬的痛苦嘶鳴,似乎是受重擊,隨即便沒了後續聲響。接下來,四處都傳來了巨大的震動和叫喊聲,金戈交織撞擊的刺耳摩擦,防守者吃力的沉悶喘息,透過囚車的蒙布從四麵八法湧進了唐墨的耳朵裡。

“埋伏的襲擊者應該在百人之上!”唐墨心中默默做出了評估。

“第一波攻擊是利用風係和金係法則的遠程攻擊,並且勢大力沉,從被一擊致命的戰馬和同時對防線多人造成的壓力可以做出判斷。”唐墨索性閉眼,學習著從周圍的法則波動來判斷局勢。

實際戰況果真如此。

那倒斃的戰馬正是趙琮青的坐騎,被一道巨大的風刃所斬殺!

足足三米多寬的風刃,雖然是低階法則,但卻至少要五魄以上的法士才能全力斬出,依照經驗,估計是用了稀有的戰鬥法器,趙琮青不敢托大,一邊祭出自己的拿手防禦,一邊招呼身邊數名親隨列陣支援,這才抗住了風刃。

緊接而來的是從官道兩側草叢突然飆射而出的鐵索陣,數道手腕粗細的鐵索呼嘯著掃向囚車兩旁的士兵,巨力瞬間拍飛了猝不及防的外圍士兵,然後依著慣性繼續朝囚車絞來,國勳鐵衛還算反應迅速,立刻重整防線死死扛住,一道鐵索失力消失,下一道鐵索卻又再度拍來,如同翻滾的鐵浪,連綿不絕。

在鐵衛們的合力防禦下,鐵索陣雖然暫時構不成威脅,但因為其狹長的壓製的範圍,也將不少官兵牽扯得無法脫身,趙琮青心中警訊,朝山道兩邊望去,果然在箭雨的掩護下,樹林中影影綽綽的伏擊者們開始發起了衝擊。

趙琮青一眼便從敵人中認出了昨日從胡秉湘府上逃跑的孫兒胡自季,嘴裡罵了一聲,提劍便衝著胡自季迎了上去。

胡自季算是胡家年輕一輩中天賦極高的,揮手喚出風暴球,人藏在球中,呼嘯的飛向趙琮青,風暴球轉速極高,裹挾著無數的砂石殘枝樹葉,並波及周遭數米的距離,外人想要睜眼都難以做到,更何況判斷出躲藏在其中胡自季的位置。

趙琮青明白對手是要報自己抄家誅親之仇,必然是要舍命相搏,所以也不敢托大,他的本事是擅長防禦,天脈為雷,地脈為金,趙琮青周圍飛舞起泛著雷光的金屬碎屑,閃耀著光芒聚集融合變成了懸浮在空中的鐵壁,將意圖靠近的胡自季擋在了數步之外,從風暴球中射出的法刺釘釘鐺鐺全部打在鐵壁上,果然不能撼動趙琮青的防禦分毫。

在胡自季身後,更多伏擊者殺了出來,這些人大多通過麵具或者法器掩飾了自己的身份,但從他們的裝扮和兵器不難猜出,既有帝都那些被蓉黨打壓的世家殘黨,也有來自外地的傭兵。這些人雖然是抱著各種緣由響應召喚來到這裡,但是一致的目標都是針對蓉黨和其黨羽,看似毫無配合的伏擊戰鬥,因為眾人強烈的戰意而變得乾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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