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我們也是獵戶,剛才在酒樓看到閣下,知道赫連氏的來頭,特點跟來想買點私貨!”唐斬腦子活,搶先邁出一步解釋,暗地裡則向唐墨打了個眼色,示意做好動手的準備。
對麵冷笑道:“當我是新上山的菜鳥好騙嗎,要有事為什麼不在酒樓說,為什麼不在路上攔住我,為什麼偷偷摸摸跟在後麵一直到這裡?”
唐斬一時語塞,對麵倉庫中又走出兩人,看似是頭領,一位身著赫連獵服,另一位卻是普通的世家半截袍,帶著枯皮麵具,看不出麵貌。
“鹿遝,彆著急,先讓他們說說看,想買什麼貨。咱們也是做生意的,要是對方確是有求而來,咱們得先向人家道歉!”赫連家的頭領嘴上說著,手卻一揮,隻見赫連獵人紛紛散開,把短弩搭在了胳膊上,一觸即發!
唐斬回頭看了一眼唐墨,手心向後隻向唐墨一人展示,其中扣著一枚煙彈,這是江湖上遇困時常用的脫身道具。
唐墨微微點頭,心中安定,繞過唐斬上前,將眾人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平靜問道:“可有狩獵用的血陶俑,赫連家的獨門法器?”
聽到‘血陶俑’三字,那頭領明顯變色,不自覺的竟轉頭去看了一眼麵具男,仿佛是要尋求意見。
那麵具男卻仿佛充耳不聞般,不言不動,那赫連頭領隻得自己決定。
“那東西確是我們赫連家的獨門法器,但你們奧斯陸帝國已經將其設為違禁品,我們此行並未帶這東西。”頭領回複道,語氣中透著防備。
唐墨看出對方神色不妥,大笑道:“這裡可是三江郡,我可聽說大陸各地的私貨都能在這裡找到,看你們這倉庫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現在和我們說這種對付城官檢查的套話,這不是明白著騙人嗎!”
那名被叫做鹿遝的獵人惡狠狠的衝上近前,用匕首指著唐墨的腦袋怒道:“他嬢的,有沒有,賣不賣,與你何乾,就是有,騙你又能怎樣!識相點趕緊滾出巷子,不然讓你們身上多出幾個血窟窿,流乾了血掛在勾子上做風乾肉!”
頭領怕鹿遝多言說漏嘴,急忙再此喝住,又對唐墨說道:“血陶俑內裝的是新鮮獸血,由我們赫連族人秘法激活,賣給彆人根本就不能長期保存,從來沒有人會買這東西,我們自然也不會賣。你們如是想買了驅趕老鼠和地精,還不如買點苓香館的芥薄荷,既便宜又好使!”
唐墨聞言目光如炬,瞪著那麵具男厲聲說道:“老鼠和地精?我們已經說過了我們是獵人,我要買血陶俑自然是為了圍獵異獸!而且,我要買的血陶俑內裝的是六臂魔猿的血,我要抓的異獸是六臂魔猿!”
聽到六臂魔猿的名字,那頭領和麵具男果然色變,而其他赫連獵人卻無反應,唐墨立刻便能斷定,這為首的兩人必然是知情人,而那麵具男十有八九便是天道宮的行者。
唐斬先行一步砸出了煙彈,轉身便朝著巷子外跑去,背後響起了赫連獵人扣動機簧的聲音,數道弩矢循聲追至,隻差分毫貼著唐斬的身子掠了過去。
唐斬未得心中慶幸,突然感覺不對,透過煙霧竟未看到唐墨的身形,這才明白唐墨沒有借煙遁,反而是殺了進去!
唐墨施展開七星步,徑直朝著那麵具男砍去,然而對方似乎早已看穿了唐墨的行動,同樣是使用了瞬移的法技,徑直退進了貨倉中,單看這移動的距離便知麵具男的能力遠在唐墨之上。
赫連頭領立刻補上位置,纏住唐墨,身如虎踞,以短刀為爪,連續近身搶攻,封住了唐墨進攻的路線。
第二波弩箭又至,赫連人狩獵習慣以潛行靠近,再以近距離的狙殺為終結,使用短弩的經驗十分豐富,多人配合攻擊的角度更為刁鑽,單憑步法根本無處可避。
唐墨隻得再次將九宮樞與七星步連動,瞬身至弩手附近,手起刀落,將威脅最大的狙擊者擊倒,唐斬也再度衝了進來,兩人左右配合,沿著兩條牆圍子一路砍殺。
頭領喊了一聲‘鹿遝’,後者立刻會意,雙手交叉成角印,眼睛裡閃著紅光,隻見唐墨和唐斬兩人胸前穿出透體的光之鹿角,雖然無痛無癢,但無論如何也擺脫不掉。
“是獵人印記,小心!”唐斬見多識廣,大喊提醒唐墨。
後者正在瞬移,驀然發現自己前腳身形剛消失,未等落在目的地,那紅光鹿角卻已經標記在那裡了!
果然,三隻弩箭幾乎是與唐墨同時落在一起,其中一支正好命中唐墨的小腿,血花飛濺,好在力度稍偏,未能洞穿。
鹿遝見得手,大喜,又瞄準唐斬,唐斬撤步急退,然而那鹿遝射出的弩箭上也附著紅光,能夠自動追蹤獵人印記,無論唐斬怎麼擺脫都無用。在連續擋掉兩箭後,唐斬也被鹿遝抓住破綻,腰部中了一箭。
連續得手的鹿遝放聲大笑,但未過三聲便戛然而止,隻覺得自己脖子上寒氣逼人,一把青光幽寒的快刀架在了腦袋下麵,正是唐墨的青殺刀。
“你還真我們當成獵物了?”唐墨忍著腿上的疼痛,從鹿遝靴內抽走了匕首。
原來唐墨是趁鹿遝專注狙擊唐斬的機會,用九宮樞瞬移至鹿遝的身後,因為受傷的緣故,無法施展豹行步,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
“唐斬,怎麼樣,還能動彈不?”唐墨叫到。
唐斬點頭回應,咬牙靠過來,和唐墨一左一右架住鹿遝,慢慢向巷口後退,其他赫連族人投鼠忌器,不敢追擊。
這時,貨倉內傳出一聲冷笑,原本躲入其中的麵具男慢慢走了出來,他越過赫連頭領,徑直朝著唐墨等人走來。
唐斬以刀相指,想要喝阻這人,然而話剛出出口,便感覺對方氣勢發生變化。
能夠感知到法力的人可以感受到麵具男爆發出來的澎湃法力,四周頓時陷入陰寒,隻見黑光一扇,麵具男背後仿佛便多了一個影子,影子將真身裹起,化成一片黑芒,瞬間從唐墨等三人間穿過,停在了他們的身後。
唐墨在那一刹那間,仿佛感覺渾身如墜寒窟,全身的經絡法則開始瘋狂逆轉,胸口一滯,差點噴出血來,但隨後這難受的感覺便迅速消失。
因為身俱雙係法則的緣故,唐墨經常將天璿和天璣兩力逆轉運行,因為法則脈絡本就護衛鏡像,所以並無阻礙。
唐墨正在調息,卻看到那麵具男轉身走了過來,手如枯木,先搭在了唐斬的身上,一把扯開,丟在一旁,怪力驚人。
唐墨驚訝,不知為何唐斬竟然毫不抵抗,仿佛是被定身了一般,麵色驚懼,瞳孔放大。
那麵具男又伸手來扯唐墨,卻不料唐墨竟未受到控製,突然青芒倒轉,青殺刀砍在了那隻枯手上,綻開了一溜法則破裂的碎芒,應該是有法則防護的保護。
麵具男急退,雖然沒有受傷,卻被唐墨的突然反擊嚇了一跳,驚奇之下,脫口而出道:“你居然還能動?”
唐墨拉著鹿遝轉過身來,青殺刀再度搭在了人質的脖子上,這才發現,這鹿遝也是身體僵硬,雙手顫抖,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我當然能動!”唐墨借勢唬道:“你那招對我沒用!”
麵具男的眼睛射出光來,仿佛是有了興趣,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
“有意思!我想想,剛才經過你的身體時,我好像感覺到了熟悉的力量,是天璣,是白家的天璣之力,但為什麼又有天璿法則的痕跡呢?是用了什麼法器,還是我沒見過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