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帝都冬天的雪大,傘骨自然要結實一點的才好。”唐依抱來一堆上等的酸枝木傘杆,堆在了唐星的麵前,後者用紫落刀乾淨利落的將傘杆劈成短枝,手藝漸漸嫻熟。
這裡是豐園,周末的時候唐墨姐弟便會回來,此刻這裡才是她們溫馨的小窩。
當然必然少不了的還有唐星和時開山,唐星樂得跟唐依學做女紅手工,時開山則是為了和唐墨切磋武藝。
今日唐依計劃給大家做一批撐雪的冬傘,白錦緞的傘麵上繡著墨雲,傘裙上掛著遮雪的絨團,既美觀又實用。
“這傘確實漂亮,就是大老爺們用的話,有些羞恥啊……”時開山好奇的撐開一把墨雲冬傘,歎為觀止。
唐墨笑道:“我倒覺得挺好,用柔美來中和你的粗獷,彆有一番韻味。”
“是嗎?”時開山撐著傘走了幾步,如同巨型金剛般腳踏四方,頭上卻頂著一片微小的蒲雲,感覺完全不對路。
後麵的男男女女笑出了眼淚,時開山惱羞成怒,丟了傘揪起唐墨,嚷嚷著要去切磋武藝。
管家過來稟告,有客人來訪,前後兩人,分彆是聖女琉璃和三號皇子趙覺。
這是唐墨答應琉璃的委托,也是國牝公主深思熟慮後的許可。
其實皇室早已注意到了琉璃對皇子們的執著,明白與其完全禁止她的行動,逼其急病亂投醫失去控製,倒不如鬆一鬆口子,有限度的給琉璃一些機會,將她的行動限製在可控的範圍內,或許能給趙氏確定繼承人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這時,作為義子身份的唐墨正是最好的中間人,國牝公主在答允唐墨請求的同時,也給了他麵對琉璃的‘六字要義’:等機會,拖時間!
相比之下,顯然趙覺對這次會麵的期待要遠高於琉璃,隨著各種流言和消息的傳播,所有人都明白了琉璃來此的目的,對於趙覺這般有機會問鼎奧國大統的人,早已急不可待。
唐墨與時開山在院子裡比武切磋,唐依與唐星在園圃裡製作東傘,琉璃與趙覺則單獨在房內相見,三隊人兒都自得其樂,沒人想去互相打擾。
唐墨好不容易的使出七星步,以瞬步開場,但剛剛飛出第一環,時開山便鏜棍以待,將立腳未穩的唐墨彈飛。
唐墨立刻飛出第二環,轉向時開山的另一側,可熟銅棍又早了一步從向上挑起,唐墨根本沒有出刀的機會,直接被掀了個四腳朝天。
“嘿嘿,你還是太依賴瞬步了。”時開山搖著手指說道。
“以前用起來還有效果,怎麼對你便不好使了?”唐墨也是鬱悶。
時開山解釋道:“那恐怕你是對付的普通武者,或者是亂戰中的偷襲。瞬步這種技能,在目標位置會提前產生劇烈的法則波動,如果水平相同的武者對戰,或者是一對一的比武,貿然使用瞬步技能無異於自尋死路!”
唐墨點頭受教,回想過去的經曆,無論是水玉城與赫連族人衝突,還是在蝕龍行宮對戰骨龍,都是在亂戰中尋機突襲,的確是更適合七星步的場合。
“那瞬步類的技能比武中就完全沒有用了嗎?”唐墨追問道。
“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是。”時開山想了想說道:“比武中,瞬步一般是用來躲避對方的致命攻擊,或者是為了戰術拉開距離,非要是用來靠近的敵人的話,隻能是在敵人受控時使用,或者是孤擲一注搏命擊殺!”
時開山將經驗毫無保留的傳授給唐墨,對於法則戰鬥經驗不足的唐墨極為重要。
“再來試試我的影傀,我還新研究了一套連擊之法,時兄幫我試試強度!”
唐墨一抖青殺刀,又和時開山戰到了一起。
唐依在園圃中不時偷看弟弟的比武,滿臉溫馨。
唐星在一旁也不時偷看唐依的微笑,滿臉失神。
一對人兒都心不在焉,竟半天時間連一柄冬傘都沒裝完。
“依依比唐墨大三歲,過了今年便有二十二了吧。”唐星突然說道:“這個年紀就算是在帝都,沒結婚的女孩也是極少,你就沒有打算過嗎?”
唐依被唐星的話被驚到,下意識的反問:“打算什麼?”
“打算一下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唐依瞬間明白了唐星的意思,臉刷的紅了,好久才抬頭去看唐星,這才發現這家夥的臉比自己還紅。
兩人一起沉默,要麼一同低頭操作手工,要麼一齊抬頭觀看院子裡的比武。
“嗬嗬……”唐星突然傻笑,恰好唐依也突然張口說出一個“我……”字,兩人互相被被對方打斷,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勇氣又一齊消散了。
“不可能!”
屋內傳來了趙覺的喊聲,眾人都不由得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朝著屋子方向看去。
然而一切又歸於平靜。
琉璃的雙掌間,十枚圖案各異的紋章光芒四射,如七彩寶光,趙覺伸手捋來捋去,一遍又一遍,沒有任何結果。
琉璃收起了神通,按下了趙覺舉起杯子的手,輕輕的跪坐端正。
“殿下莫急,今日未果不代表以後也不成,這紋章象征的是王權,若殿下沒有做好準備,它也自然不會有反應。”